罗浮生觉得奇怪，看向他：“你不是马戏团的小丑吗？为什么不表演？”

丑：“人们不想看我，只想看狮子老虎。”

“哦……”还是个悲伤的故事。

罗浮生把没吃完的半块糕点丢回盘子里去，说：“我明天就出院回美高美了，这几天你要是没时间，我让罗诚过来照顾小九。”

丑很感激：“谢谢您，先生。”

罗浮生又道：“小九还得再住四五天的院，你想好她出院之后怎么办了吗？这马上就要到冬天了，每年冬天东江城都有人冻死在街头，你不想小九也成其中一个吧？”

丑的眉心紧蹙，和嘴角的红色微笑同时出现在一张脸上，看着很是古怪。

“我想过换工作，等我找到新的工作我就离开马戏团。”丑说着看向罗浮生，“先生，我知道您是洪帮的二当家，能不能——”

“不能。”罗浮生抬手拍了拍丑的胳膊，“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跟着洪帮打打杀杀？我真怕你第一天就被别人给砍死了。”

丑：“我是想问，能不能让我去洪帮码头干活……”

“你？”罗浮生想了想丑和一堆壮汉一起扛麻袋的场景，“你还是算了吧。不过如果你真想换一份工作的话，不如来美高美吧。每个晚上出来表演十几分钟活络活络现场气氛，我给你包吃住，工资按照表演场次付给你，怎么样？”

丑问：“那小九可以和我一起去吗？”

“当然了。”罗浮生说，“这份工作我可不是给你面子，我是看在小九的面子上才给你的。不过嘛，我有个条件。”

丑问：“什么条件？”

罗浮生笑道：“我还挺喜欢小九这孩子的，但是她好像很怕我，你得帮我调整调整在她心中的形象，怎么样？”

丑虽然不明白罗浮生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还是点点头。

“好，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罗浮生笑道，“你快去陪小九吧。”

丑向罗浮生道了谢，起身出去了。

等丑走了，罗诚才过来拉了椅子坐下来，拿起一块糕点边吃边问：“哥，你为什么对他俩这么好啊？又是给他工作，又照顾那孩子的。”

罗浮生瞥了他一眼：“我对你不好吗？”

“好！哥你对我当然好了。”罗诚说，“要不是你当初捡了我，我早不知道死在哪儿了。”

罗浮生拿起刚才没吃完的糕点塞进口中。

也许因为他自小失去了父母，所以一见到这些没爹没妈的孩子，总想为他们做点什么吧。

*

第二天上午，罗浮生就出院回了美高美。

出院之前，他去隔壁病房探望了小九。

丑也在，他显然和小九说了罗浮生不少的好话，至少今天小九见到罗浮生的时候，没有被他吓哭，而是眨眨大眼睛，乖巧地叫了他一声“叔叔”。

罗浮生被这声叔叔叫的心花怒放，回去的车上乐了一路。

罗浮生回到美高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傅红雪、夜尊和许星程他们叫到一起喝酒，结果还没等他一杯酒送到口中，就被闻风赶来的洪大小姐截住，坐在旁边看着他不准他喝一滴酒。

罗浮生无比痛苦地看着其他人吃吃喝喝，而他只能吃眼前的白菜豆腐——洪大小姐谨遵医嘱，特地下厨给罗浮生准备的白水煮青菜豆腐。

程耀的问题已经解决，夜尊和傅红雪的重心就放在寻找玉珏上。

罗浮生也找了不少人帮忙，终于，一个多月后，一条消息传来，北平的拍卖会的拍卖品中，就有这么一块玉珏，和报纸上一模一样。

罗浮生找人问了拍卖会的情况，几乎把家底掏了个空，将能动用的现钱都拿出来给了夜尊和傅红雪，让他们去拍玉珏。

将人送上火车的时候，罗浮生嘱咐道：“如果钱不够就打电报回来，我再给你们凑。”

傅红雪道了谢，和夜尊一起上了火车。

火车开出，傅红雪和夜尊坐在包厢里看向冲他们挥手的罗浮生。

傅红雪不由得眉心微蹙。

他向来不喜欢欠别人的情，这次罗浮生倾尽全部身家帮他们。

这份情，他们要怎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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