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孤零零一个人,俊朗非凡的脸上还残留着刚刚睡醒的迷蒙感,他的腰酸痛不已,脖子上还有好几处被亲吻太过而留下的红肿刺痛感,他茫然四顾,在寒冷的秦国,他找不到一丝的安全感。
他慢慢从床上坐起来,只有薄薄一层黑色锦被盖在他的小腿上,虽然这天气并不冷,但是……
他忍不住叹息,嬴政这人还是这么不懂照顾人,他什么都没穿,嬴政醒来走的时候竟然都没帮他把被子拉上来盖住身体,他身上可还残留着种种让人脸红的印记呢。
虽然这里是守卫森严的宫廷,不会有人随意进来看见,可是只要想想这些东西显露在外,他就觉得无比的难为情了。
正想着,身边的红色轻纱帷幔后面轻柔的转出一个窈窕身影,穿淡蓝色婢女服饰,紧扎的腰肢十分纤细,面上蒙着白色轻纱,连眼睛都遮住了,他看不清她容貌,不过他却马上就知道了是谁。
嬴政分配到这个宫里伺候的两个宫女之一,名字叫月儿。
虽然白色面纱下的视线到底落在哪里韩非无从得知,可是他还是略带紧张的将黑色锦被扯过来,慌乱的盖在身上,“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语声没有惊恐,依旧是优雅的声线。
匀称的身体被隐藏在了黑色锦缎下,可是修长的身形和矫健的轮廓还是可以被锦被凸现出来。
月儿立在床边看了半晌,她站姿端庄,有着月光一样的光华,虽然不见真容,可是单凭身条和气质就已经足够令人向往,她水一样的裙摆流泻在地面上,让她有仙女般的超然感,她目光似乎是在韩非的身上游移,很久才幽幽道:“我听闻公子在韩国之时,常年出入风月场所,还害怕被女人看?”
她的话似乎是揶揄,可是却并没有好友之间互相闲话的轻松感,反而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是郑重而优美的。
说完她将手中捧着的一套簇新紫色锦袍放在宽大的床边,“我早就进来了,陛下走的时候,我就已经进来了。”
她早就进来了,那岂不是他不着寸缕又没盖被子的模样早就被她看到了?韩非懊恼的揉揉额头,感觉脸有些烧红,温度不亚于瓦顶日头了。
“你出去吧,这里不需要你。”韩非略显疲惫的说着,手指轻放在叠的整整齐齐的紫色锦袍上,白皙的手指划过黄色滚边,慢慢将衣服拿起来。
月儿却并不听从,“我受陛下吩咐,要服侍公子吃饭穿衣,一样都不能落下,若是被陛下发现我没有亲自动手服侍,处罚我该怎么办?”
韩非指尖一停,眉间露出思索神色,他慢慢抬头,看床边婷婷而立的女子。
她虽说是嬴政派来的婢女,可是身上却并没有任何点头哈腰靠伺候人生存的卑贱样子,反而身上那股强硬的态势恐怕连普通大臣都没有,这样神秘的女人,让韩非莫名感到有芒刺在背的危机感,他没有因为她是女人就小看她。
他笑了笑,笑容有着懒散和旷达,懒懒的扔下袍子,他重新躺在床上,将黑色锦被拉到脖子处,转了过去,用后背对着她。
这女人与其说是嬴政派来服侍他的,不如说是被派来监视他的吧。她这样自信,又能得嬴政赏识,肯定是有非凡的才能才对吧,会是什么才能?
☆、一条蛇
侧卧在床榻上,韩非想着很多事,从韩国的一切,再到秦国的一切,每一件事都在心头纠结盘桓,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身后的女子好像离开了,才放下了全身的戒备。
不知不觉中韩非又睡着了,昨晚一夜激情,他早就被嬴政折腾的体力透支,酸痛加上在秦国的不适应让他倍感疲惫,盖着薄被就又进入了睡梦中。
可是这次他睡的很不安稳,梦中好像有一条小蛇,冰冷的身体缠绕住他的腿,冷冰冰的细小身体从他的小腿一点点往上爬,从腿根再到腰肢,最后顺着脊椎骨爬到他的头发里。
他心里一惊,从沉睡中惊醒,睁开眼睛回头就发现梦中的知觉并不是完全的臆想,而是有来源的。
他本来盖好的薄被不知何时已经不在身上,而他的腿和腰上都有冰冷的触感还残留着,那是月儿冰冷的指尖留下的。
而他醒来的时候,月儿冰冷的手指正从他的背脊慢慢朝着头发中深入,他猛然转过头,就看到了月儿和她的手中拿着的一缕他被剪断的头发。
第一时间韩非并没有愤怒,他也没有打算对这个婢女骂什么,而是下意识的感到心寒,对嬴政的心寒。
一个被分配来伺候人的婢女敢随随便便对自己服侍的主人随便动手脚么?当然是不敢的,月儿却敢在他睡着的时候随意进出,敢在他的身上动手脚,那只能是嬴政默许的。
韩非感觉一桶冷水从头顶淋下,他和嬴政没有共同的家国,没有共同的未来,可是当那一晚嬴政酩酊大醉的跑到他面前,神色迷离的对他说他爱他的时候,韩非还是选择相信了他的爱意,那一夜嬴政疯狂的抱住他,亲吻他,他都当做嬴政的所作所为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所以他接受了,哪怕这种互相欣赏、互相喜欢最后的结局可能是悲惨的,可是只要曾经互相拥有过,就是另一种幸运了。
可是现在,韩非却觉得也许一切都不是那么简单的,从前他以为嬴政对他是真心的爱,可是现在他却觉得嬴政或许只是在利用他,毕竟如果嬴政真的爱他,怎么会在他身边安插一个会对他上下其手、动手搞鬼的神秘人?
韩非冷着脸看着月儿,睿智的目光让月儿不敢乱动一下,然后他伸手,将她手中的断发夺了过来。
月儿似乎没想到韩非会醒过来,陡然间,自己的所作所为就已经暴露,于是她就很坦诚的站在那里等待韩非的处置了,丝毫没有隐藏躲避。
韩非将丢弃在一旁的黑色薄被重新拉回来,盖在身上,可是这一次他的动作却略显麻木,“你要我的头发干嘛?”
“只是因为爱慕公子,想收集一缕头发以作纪念。”月儿冷静的回答,声音都没有波澜的。
“呵呵……”韩非怎么可能会相信这么拙劣的借口,即便他对自己是有自信的,可是他并不觉得秦国宫廷里一个见过大风大浪的女人会有收集心爱人头发这么少女心的情怀,“是嬴政让你这么干的?他为什么不自己亲自做呢?是因为只有你亲手剪断的头发才会有不一样的作用么?月神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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