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之后沈予撒开脚丫子就像往里跑,被江亦行抓着衣服后领拎回来,一双拖鞋扔在地上,说:“穿鞋。”
沈予敷衍了事的把拖鞋踩在脚下就跑过去找轩轩。
轩轩是他冬天的时候在街边捡到的一只金毛,抱回家的时候气都出不匀了,他又赶紧抱着去了宠物医院,费了不少劲才救回来的。
他这么宝贝轩轩,其实倒不是因为名字是林启轩的轩,而是这条小金毛陪他度过了他为数不多会伤心难过的时刻。
沈予仔细回想了一下,他上辈子好像真的随便得都不怎么能体会到伤心难过。就连看到自己死了的那一刻都只觉得可惜。
晚上,江亦行又下厨了,沈予闻着味儿跑进厨房的时候他正在炒茄子。看着油烟四溅的,他转身翻箱倒柜的找了会儿,江亦行忍不住问:“你找什么?”
“围裙啊,你不用围裙,油都溅到衣服上了。”
江亦行拿着铲子低头看了看面前,好像是有这么几个油星子。
他转身正好看到沈予拿着一个未开封的袋子朝自己扑过来,条件反射只能扔下铲子伸手去接,那人结结实实的撞进自己怀里,一瞬间身上的寒气就像渡进了他的身体。他感觉心脏一紧,差点没站稳跟着倒在地上。
“不好意思...没站稳...”沈予趴在江亦行怀里道着歉,一瞬间身子轮廓竟然微弱的发着光,江亦行看了个一清二楚。
他发现沈予没有刚才那么透明了,把手里的塑料袋递过来的时候说:“你自己穿上。”
“当个鬼都冒冒失失的。”江亦行看着那粉红色的围裙,实在是下不去手穿在身上,锅里还滋滋的冒着油,他随手扔了放在一边又转身去拿铲子。
谁知沈予把围裙拿在手里抖了抖,站在江亦行身后想也没想就把手从他后腰穿过去给他系围裙。感受着后背紧贴的冰凉,江亦行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里的铲子。
身后的人没有心跳,没有呼吸,没有温度,冰得他仿佛也跟着没了心跳和呼吸。他没有动,任由沈予给他穿上了围裙,又专心的炒菜。
一桌饭菜铺在沈予面前,他感觉自己又饿了,自己都分不清这是不是一个好的信号,想去拿筷子发现又拿不到。
江亦行给轩轩添了狗粮,洗好手走回餐桌,一低头正好看到他望着自己可怜巴巴的样子。
于是他向沈予伸出手。
沈予没看懂这个动作,动动嘴木讷地问:“怎么了?”
“你不是充电的吗?”江亦行俯下身一把抓了沈予冰凉的手握在手心里,又说:“难不成每次都要我喂你?”
沈予想把手缩回来,他被江亦行抓着手,温热的感觉从掌心一路传到耳根,空无一物的胸腔好像又要开始剧烈跳动。
“不、不用了...我手太冰了...”
他低声说着,又试着往后挣了挣,挣脱了江亦行的手逃离了餐桌。
晚上十点多,江亦行在洗漱,沈予抱着个枕头坐在卧室的墙角,时不时的目光飘过去看他的背影。
结婚三年,他们从没有睡过一张床,现在他就要以一个鬼的身份躺在江亦行床的另一边,总觉得有点奇怪。
发呆的片刻,江亦行已经洗漱好坐在了床边,打开床头灯拿了本书看,并没有在意沈予到底是蹲着还是坐着,是在地板上还是在床上,好像屋子里就没有这么个人。
沈予坐了会儿有点困了,这是他上来之后第二次犯困,第一次他来不及思考就睡着,这次他虽然感觉到困,可意识还是努力的保持着清醒。
他看着床上看书的江亦行,脑子里又浮现出他们在一起生活的很多画面。
床上这个人到底是为什么要和自己结婚呢?
他突然好想认真的问问他,这么些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么迫切的想知道,江亦行为什么要和自己结婚。
他正开口,整个房间就毫无预兆的陷入了一片黑暗。然后看见江亦行躺下盖被子的动作,看样子是要睡觉了。
——行吧,那就明天再问。
于是他又往角落缩了缩,方便从窗帘的缝隙里看月朗星稀的天空,继续发呆。
第九章像沈予喜欢你一样喜欢他
沈予发现自己又睡着了,第二天一早在温暖的阳光里醒来,躺在松软的大床上伸了个懒腰——松软的大床?
他腾地坐起来,手在床铺上摸了摸,仔细地回想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
我自己爬上来的?不对啊,再怎么困——所以我是个鬼为什么会困得睡着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沈予缩在床头冥思苦想好一会儿都想不起来睡着的前一刻发生了什么,懊恼地抓了抓乱七八糟的头发,看着从外面铺洒进来的阳光,感觉胸腔里一阵痒酥酥的。
江亦行给他留了纸条,说今天有事情必须去公司,等不了他,让他在家等自己不准乱跑。
他翻来覆去把纸条看了好几遍,感觉最后“不准乱跑”四个字就像江亦行在自己面前说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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