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济虽然不明白司阳的意思,却还是点头:“灵力充沛自是不必多说,关键是还能逐渐排除体内浊毒,理顺经脉,只可惜小僧修为有限,每十日才只能饮用些许,每日都馋的紧。”
司阳笑道:“这灵茶中有一味七转回春草,能重新焕发体内生机,只可惜这味药的药性过于霸道,能与之相配的丹方没几个,倒是与一些灵茶叶相合,于是才有了这种回春茶,而这七转回春草十万年才能长成,走吧,再不快点,就看不到热闹了。”
兰谨修跟在司阳的身后,微微一笑朝善济道:“大师或许也该对司阳教出的徒弟更多点信心。”
两人走后,善济这才低低道了声佛号,他看万年灵药珍贵无比,却不知这在人家眼里,也许连一两灵茶都不如,倒是他着相了。
他们是最后才来到闾山派内院的,只见众人全都怔愣的站在外围,而院内几个闾山派的掌事面如土色的瘫软在地,钱连良同样脸色惨白的看着眼前的那棵,已经枯死到一点生机都没有的巨大古树。
善济同样面露震惊之色,见司阳面露疑惑,于是对他科普道:“这是太素神树,据说当年闾山派一共有三位老祖,接连在这棵树下心生感悟,参破天机,渡劫成仙,这棵树也承受过三次劫后金光,因此早就不是凡树,根据记载,这棵太素每一百年都会结一次果,这果名为天机果,只要吃了这颗果便能如同先人一般感悟到一丝大道天机,再过十年,就是这太素结果之期,如今太素枯萎,可想而知对闾山派来说,是多大的打击。”
司阳转头去看兰谨修:“你觉得这是天灾还是人祸?”
兰谨修道:“人祸。”
第217章
兰谨修的声音不大,但以在场众多天师的修为,在没有结界屏蔽的情况下,他的话还是清晰的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见到闾山派自建派以来就存在,哪怕历史的洪流和纷飞的战火都没能冲刷倒的太素神树竟然在看守弟子稍稍走开的片刻就整个生机全失,眨眼间成了枯木,大受打击的钱连良完全没办法相信眼前的一切,而那人祸二字传入震惊到失神的钱连良耳中,他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猛地回身来到兰谨修面前,声音微颤道:“人祸?兰家主何出此言?可是有何发现?”
兰谨修道:“万事万物不可能一念之间产生巨变,尤其是像太素这样的神树,若是因环境因素导致,在枯竭之前肯定是会有兆头的,钱副门主如今是乱了心神,一时间没了章法,待冷静后再细细查看,肯定能找到蛛丝马迹。”
钱连良缓缓吐出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这太素神树对他们闾山派而言太重要的,每日浇灌的都浸泡过灵石的高山泉水,每天日夜不间断的有人轮值,哪怕树上掉下一片叶子都会被当做第一要事上报上来,这样重中之重的看护,又是在闾山派的内院,岂是那么容易出事。
尤其是这神树外还有一层结界,如今结界完好,所以他见到神树的一瞬间才没有冒出人祸的念头。经兰谨修这么一说,钱连良的脸色整个黑沉下来,现在又是交流赛,闾山派内人多手杂,哪怕这种内院是禁制人出入的,但说不定当真有人混在其中毁了神树。
钱连良环视了一圈,在场的除了内院值守的弟子,就是跟着他而来的几位玄门大佬。钱连良朝众人拱手道:“太素神树对我闾山派,甚至对整个玄门来说有多重要,我想大家都知道,今日神树被毁,无论是天灾还是人祸,我一定会查实!只不过这几天恐怕要委屈各位稍稍配合,我会即刻关闭闾山派大门,开启护山结界,在事情有头绪前,绝不能放任何人出去!谁毁我太素神树,我一定会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钱连良说完已经有掌事的去开启护山大阵关闭山门,还有人去禀告了正在闭关的门主。这太素神树虽然身具许多神话色彩,但结果周期长,有些人一辈子都未必等得到,所以比起这棵树能带来的好处,它更像是一种象征。这棵树毁了,对闾山派的打击不小,不过如果门主能马上出关掌管大局,那也未必会受到多大影响。
钱连良见众人行动起来,有几个掌事小心的请着众位大佬到房间去休息,一眼就瞥见了人群中的司阳,灵光一闪,立即上前道:“司真人!司真人请留步!”
司阳回头看他,微微挑眉:“有何事?该不会是怀疑我,让我留下配合你的调查吧?”
正跟着往安排好的房间里走去的众人立刻停了脚步,这搞事情的热闹肯定要好好看一看才行。
兰谨修目光冰冷的看向钱连良,不过此刻钱连良满心满眼都是司阳,哪里还注意得到兰谨修,听到司阳这半真半假的玩笑话,连忙赔罪道:“司真人人品贵重,自然不可能做这等事,只是如今在场众多天师中,司真人的修为最高,钱某想请司真人帮忙一起查看一下神树,亦或是指个方向,让我们有调查的头绪,不至于浪费了时间让贼人有机会脱逃。”
司阳似乎是衡量了片刻该不该管这个闲事,然后悠悠道:“也对,你这一天找不出原因,大家就都要留在这里陪你们玩,的确很耽误时间。”
钱连良一听有戏,连忙微微躬身让开道路:“那还请司真人就近查看一番,看是否能看出什么来。”
司阳一来就已经看出了这棵树的问题所在,只是这是别人家的事,他又不是多事的人,现在既然这钱连良求到他这里来了,指出问题所在也不是多大的事。
“倒也不用就近查看了,这树上的问题已经很明显了,只是你们看不到而已。”
钱连良一听,连忙问道:“什么问题?”
司阳随手变出一个瓷瓶来递给钱连良:“你上前去,将这里面的灵液围绕着树根洒一圈。”
钱连良自然连忙照办,走到结界前,将手中一个巴掌大小的令牌贴在了结界上,结界这才打开一个能容一个人通过的开口,钱连良小心的打开瓷瓶,将里面的灵液围着树根浇灌了一圈,过了片刻后,那灵液竟然冒出阵阵白烟。
其余人全都伸着脑袋看稀奇,他们也很好奇,这神树究竟是被谁给毁了,毁了闾山派的神树,岂不是要跟整个闾山派为敌。将玄门里面的人物全都想了一个遍,发现有这胆量气魄的,貌似只有司阳了,不过这司阳也没有跟闾山派有什么过节啊。
就在众人各种猜测的时候,白烟慢慢散去,那棵已经枯死的巨大古树竟然全身黑的犹如烧过的木炭,树身上还有些许零星绿点,在整棵黑树上尤为明显,只是那零星绿点闪烁着幽光,不过这抹光亮越来越暗,像是快要消失一般。
除了这零星绿点,树干上还有一个非常显眼的手掌印,手掌印泛着微弱的白光,那骨节分明的印记浮现在黑色的树干上,莫名有几分瘆人,仿佛鬼掌印一般。
钱连良立即靠近大树,伸手去触碰上面的掌印,但那掌印就像是寻常之物印画上去的一般,什么能量波动都感受不到。
司阳道:“黑色为死,绿色为生,这棵树上还有些许生机,只要将被盗走的生机拿回来灌输进去即可,当上面的绿点消失,这棵树也就没救了,而树上的掌印,恐怕时日不短了,感受上面残余的能量波动,至少有几十年了,我不知道这大树的事是不是全拜这留下掌印之人所为,但肯定与之有关,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剩下的调查缉凶就靠你们自己了。”
钱连良拱手朝着司阳鞠了一躬:“多谢司真人。”
虽然司阳帮他们找出了点线索,但也不表示现在在闾山派中的人就没有嫌疑了,反正交流赛还有两天,这两天时间总要查出点东西来,所以司阳他们也就没有急着走。
善济看着那个掌印若有所思,见司阳朝他看来,于是随手布了个屏蔽结界道:“我记得差不多二十多年前,贺博易还没有暴露出狼子野心,当时有一年受巫霆真人的邀约,来太素神树下品茶,众人都只围坐观望,只有贺博易,触碰着树干说,若能得当日闾山派先祖的感悟,倒也不虚此行。不知为何,刚刚看到那掌印,我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就是这个画面。”
司阳却是笑着看向善济:“闾山派的镇山之宝毁了,灵谷寺里想来也有镇寺之宝吧,可要好好保护好了。”
善济浑身一震,心跳陡然空了一拍,难不成,贺博易布下的局,就要开始了。
很快只能坐在外面观望铁片的人也知道了闾山派的事情,本身这件事闾山派就没打算掖着藏着,这神树被毁,迟早会被人知晓,还不如让众人皆知,说不定还能获得意外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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