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夕阳西下就坐在护城河
——怀里再抱上一本贾平凹的小说
——西安人的城墙下是西安人的火车
——西安人不管到哪都不能不吃泡馍
——西安大厦高楼是连地一座一座
——在西安人的心中这是西安人的歌
——这是西安人的歌
这是一首特意带些许西安腔调的民谣,然而丝毫没有一点方言搞笑的味道,反而温暖又干净,淡淡诉说着对家乡的爱,勾勒出一个历史悠久的城市。佟耀闭上眼睛,唱得略有些哽咽,他想到了之前自己不顾家人阻拦跑,到这么远的地方工作的任性举动,然而家人最后却一个一个妥协了,先是奶奶生怕自家宝二爷吃不好住不好,背着家人给他塞钱,老人家不会用ATM,只能杵着拐杖一次次去柜台转款,后来是妈妈,后来是小姑,后来是堂姐和表姐,最后是最固执非要他继承自己衣钵的老爸。
然而佟耀却又想,如果不来野东,又怎么会碰上你呢?
唱完之后佟耀已经眼角鼻尖微红,他转过视线,目光不自觉变得迷恋地看着秦宁远,忽然低了下头,认命笑了开来——原来,我已经这么喜欢你了啊。台下的观众被他这个笑迷得又是一阵惊呼,秦宁发现在过程中自己的视线始终无法从台上的佟耀身上挪开,他脑海中依稀还浮现出了这个少年在千年古都的城墙下漫步的场景,于是忽然很希望自己对西安稍微多了解一些,然而事实上他是一个从未在一个地方停留过的人,他永远在前行,也永远都在漂泊,就算曾经停留过,但终究还是选择离开了,于是又有一刹那由衷感到怅然。
也许是天煞孤星的命格?
秦宁远自嘲的笑了笑。
第17章17.再次昏了头
年会结束之后,秦宁远和几个下属去等电梯的时候,却听到后面几个女孩再商量着要去抽空去一趟西安,忍不住笑了笑,赵秘书笑着说出了他的心声:“佟耀这次家乡推广效果真是立竿见影。”
“是啊,”长发文秘说,“以后咱们总部的姑娘怕都要有西安情结了。”
“是的啊,”短发文秘说,“西安话说出来好温柔啊。”
“我也这样觉得,”长发文秘说,“还有历史很悠久啊!”
“要不咱们抽空去一趟?顺便看看秦兵马俑?从小在教科书上面看到大……”
秦宁远和赵秘书忍不住相视一笑,坐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上车坐稳司机刚要发动的时候,私人电话却响了。秦宁远迟疑了一下,示意让车暂停:“喂?”
“老大,您,您竟然就这样抛弃了我!”佟耀委屈得很,气呼呼的质问。
“什么叫抛弃?”秦宁远失笑,“你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要签名,我等了半天也等不到人,不回去做什么?不过我没走呢,在地下停车场,你要不要来?”
“我不听我不听!”佟耀口齿含糊像个耍赖的小孩儿,“您就是,抛抛弃了我!您不要我了,您说,您为什么不要我!”
秦宁远愣了一下,意识到不对劲儿:“你是不是喝醉了?你在哪儿呢?”
“我,我没醉!您说,您为什么不要我!”
秦宁远一头黑线:“你人在哪儿呢?”
“你现在肯,肯要我了?”
秦宁远忍着打熊孩子屁股的冲动:“我要。”
“嘿嘿,那我,我不要你了。”
“……”
“后,后悔也没用,嘿嘿,嘿嘿……”
“你在嘿嘿一个试试?”
佟耀大咧着嘴巴对着手机屏幕长长地“嘿嘿”了一声,把电话毫不犹豫地给挂了。秦宁远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想打人,打过去就没人接了,秦宁远想起这小孩儿几次三番喝醉之后任人为所欲为的傻样儿,不由得火冒三丈,于是转身回去找人。让酒店调监控帮忙翻了半天,顺着手机铃声终于在楼梯间把睡得像一头死猪的佟耀找到了,秦宁远狠狠拧了他的脸蛋儿,骂了声:“小混蛋。”无可奈何地把人拽了起来放到背上。
酒店大堂经理自然知道秦宁远的身份地位,看他这样对佟耀,不由心惊胆战,这到底是谁家的小公子啊?
车快上北厬大桥的时候,昏迷的佟耀一个鱼跃从秦宁远身上腾了起来,秦宁远时刻关注他,连忙让司机在桥边停车,开门抓着刚才问酒店要的呕吐袋大步就跟了下去,佟耀被胃里那股子烧心的液体烫得犯下即将随地乱吐的罪孽,被秦宁远一把抓了回去,头摁在了抖开的袋子里头,顿时吐了个昏天黑地。
秦宁远把呕吐袋子给司机去丢,给醉鬼漱了口把人拉起来,好在他住的地方过桥转一个弯就到,很快就把人带回了自己家里,往客房床上一扔了事,也没费多少功夫。他一身的酒气,等洗完澡不放心从主卧出来想去看看人,却见佟耀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客卧跑了出来,正跌坐在客厅地毯上,大约是口渴,手里还握着一瓶只剩一半的矿泉水。他身上还穿着表演的衬衣仔裤,落地灯下简直像个十八岁的小孩儿。秦宁远走过去呼噜了一把他的脑袋:“谁灌的你的酒?”
佟耀吐完之后清醒了五分,仰着脸委屈地说:“之前公关部的同事。”
“他们让你喝你就喝?”秦宁远神色不虞。
“那鸡尾酒入口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佟耀打了个酒嗝,酒后到底缺了根儿弦,眼睛一眼就望得到心底里去,嘴上更是无比直白道,“他们说一口气儿喝完五杯就,就放我走,我着急想追上您嘛……您又不等我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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