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小时里剩下的大半,这群人民的公仆还得兢兢业业接着挖岳群山的不法产业和案子的其它疑点。可有那么些模糊的东西,始终隐藏在更深的背后,线索则支离破碎……
然而,一桩命案有了凶手就是结局啊。还顺便破了一堆违法商业行为,简直是意外收获。领导很满意。
于是,四十八小时过后,本市电视台用了五分钟时间将案情始末公诸于众,隔日网络喧嚣的主题就变成“企业家被杀,竟是其妻雇/凶/杀/人”、“光鲜的背后黑暗有多深”……之类。
至于岳群山的产业该封还是该冻结,都不是刑侦队的事儿了。几位连续几天没睡的刑警同志就是想多事儿,也管不着。
【尾声】
“我不管,我不读书!我哥还关着呢,我哪里有钱读书?不读了!”卢瀚文理直气壮地对黄少天嚷道,平时看别人挺清澈迷人的大眼睛,瞪着黄少天就特别不客气。
黄少天皱着眉头纳闷,自己到底怎么招惹这个小屁孩儿了。
他扶额叹了叹,正打算好好跟卢瀚文讲道理,告诉他“书还是要读的,万一考上世界名校呢,岂不是又有希望变成资本家了……”,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探望窗那边就传来敲玻璃的声音。
卢瀚文一跃而起,跑到窗前拿起对话听筒,脆生生地喊:“哥!”
喻文州对他温和地笑笑,然后把目光投向他身后走来的黄少天,抬手挥了挥。本来平淡的眼神泛起说不出的温柔。
卢瀚文不知道又被刺中哪个穴,撇了撇嘴,垂下满脸笑,怒气冲冲地把听筒往黄少天怀里一塞,自己跑到后面的等候椅去了。
“哎,你又闹什么脾气?”黄少天一脸莫名。
“少天。”喻文州柔柔地喊了一声。
黄少天赶紧把注意力转回来,隔着窗,对喻文州腻腻地一笑:“你别担心,我没虐待这小子。他莫名其妙,整天跟我置气,刚才还说不读书了,没钱读什么的。你就蹲一年,他搞得好像我葬送了你一辈子似的,怨气不止十万伏特。参与未成年少女侵害虐待案,一年是多么轻的判刑啊,我找了多好的律师才打下来,他怎么就……”
他叨叨了一大段,突然发现喻文州一直静静地看着自己,立即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那什么……说说你吧,这几天过得好不好?外面的梨花开了,我本来想整一支给你的,但叶修说那玩意儿太娘炮。”
“没关系,少天来了就好。”喻文州笑笑地说。
黄少天抓了抓额前的头发,轻声回答:“嗯。”
两人都不说话了,看着对方,一动不动的。奇怪的是,就这样也不觉得尴尬。黄少天满脑子憧憬,再过八个月,喻文州就可以出来了,到时候可以他们可以住在一起,顺便捎上卢瀚文那小子。有喻文州在,那小子该没有那么大怨气了……
然而还没等他憧憬完,那怨气小子就冲到他身边来了:“你到底有没有话跟我哥说,没话就让给我!”
突然被打断美好恋爱氛围的黄少天一口气从肚子涌上心头,忍无可忍,懒得再忍:“这叫无声胜有声懂不懂?不懂就去找个女生谈恋爱!走开!”
卢瀚文:“…….”
他自从被喻文州托付给黄少天,虽然天天互怼,可黄少天几时吼过他啊?一时间,委屈从酝酿到爆发只用了三秒钟的时间,这孩子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抢过话筒,紧紧握在手里。
“你…..”黄少天下意识想夺回来,可大人哪有跟小孩儿抢东西的道理?
得,尊老爱幼,这会儿只能爱幼。他止住了动作,转而挥挥手,撤退。
旗开得胜的卢瀚文抽了一下鼻子,贴着听筒对那边的喻文州道:“哥,你不要被黄少迷心窍了,他昨天还和苏姐姐打电话到半夜!”
黄少天:“……”
算了,他还是走吧。
有了这个觉悟,他对着喻文州比了一个心,就彻底大方地朝大门口走去了。
卢瀚文扭头看着他离开,直到他出了门,才回头和喻文州说话。先前满脸的无理取闹都抹去,只剩下与年龄不相符的伤感和不安:“哥,那……真的永远不会被发现吗?”
听了这话,喻文州笑容不改,只是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瀚文,我不需要永远。我只要看到你长大成人就够了。到那天,无论再发生什么,我都甘心了。”
卢瀚文咬咬嘴唇,眼睛发红,抿着唇说不出来话。这时候,他好像有点儿懂所谓的无声胜有声了。有些话,你知我知,唯独不能说出口。
黄少天站在外面院子里看梨花,监狱这边的同志早就认识他了,走过路过都跟他打招呼。他却没有那个心思把他们都记住,面对招呼也都是大致摸着记忆回两声。
“黄少,你这可不够意思了,我跟你说多少次我姓李不姓黎了?”
黄少扭头笑笑:“不好意思啊小李,你看我这不是梨花看多了吗?顺口。”
“你这就是懒得记,糊涂过……”对方嘟囔着,走了。
黄少天呵呵笑,没多扯。
半晌,他抬手折下一支梨花,往探视间走去。
现在,他的眼里只有春/色和应该一起赏春/色的人。能赏一期,是一期。天道轮回,善恶有报,尽头该有什么,等真到了尽头再说吧。
ED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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