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雪瑶脑中昏昏沉沉的,完全没了自己的主意,便点头道:“好,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晚。”
郭雪瑶引着廉驰来到一个精致的屋舍,看来便是她的闺房。廉驰踏入房中,点亮蜡烛,屋子里四壁挂满了字画,闺房中满是书卷之气。郭雪瑶心力交瘁,躺在熟悉的床上却始终难以入眠,廉驰见状自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倒了些粉末到灯烛里,郭雪瑶双目无神的看着廉驰,鼻中闻到一股幽香,便不知不觉的沉睡了下去。
廉驰坐在床边,打量着郭雪瑶安详的面容,心想道:“看来泰山派也是被魔门灭掉了,雪瑶今后孤苦无依的留在泰山肯定不成,我还是劝她和我回去太湖好了。燕子有了雪瑶作伴肯定开心,雪瑶也算是有是安身之地,而本少爷更可以趁机博得佳人芳心,当真是一石三鸟的好事。”
郭雪瑶吸入了廉驰的迷烟,再加上身心疲惫异常,睡得十分深沉,廉驰趁机以指尖在她的粉脸上轻轻抚摸,那柔滑的面颊触感如同软玉一般。郭雪瑶睡梦中依旧一脸哀愁,廉驰也不再忍心轻薄于她,稍稍满足了色心,就为她拉好被子,恋恋不舍的退出了郭雪瑶闺房。
郭雪瑶一夜睡得并不安稳,天色微明便睁眼醒来,起身打量了一圈熟悉的卧房,回想起昨夜种种,只盼那些都只是一场噩梦才好。下床推门而出,正见到一个修长的身影在院子里练剑,那长剑上下翻飞映着朝阳光辉,更显得招式鬼斧神工般精妙。
廉驰闻声回头道:“雪瑶,你醒过来了?”郭雪瑶抚额苦笑,既然廉驰在此,那昨夜的一切都是实实在在的真事了,心中那虚无缥缥的期盼又被无情击碎,嘶哑着声音答道:“廉公子,多谢你一路照顾我,若不是你,我现在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廉驰收起宝剑断风道:“雪瑶,我们之间还何必如此客套?你既然醒了,就先吃些东西吧,其他的事情慢慢再说。”说着取出带来的干粮分给郭雪瑶一同吃了。
郭雪瑶食不甘味,香甜的烧饼吃在口中都觉得苦涩无比,廉驰又说道:“雪瑶,泰山派的事情现在还难有定论,毕竟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要说绝望还太早了些。不过我看你孤身一个女子,还不不能留在此地,不如和我一同回太湖去小住一段,燕子她对你想念得紧,你们两人也可以多亲近亲近。”
郭雪瑶眼睛一亮,跟着脸上却是微红,沉思了片刻坚决的摇头道:“多谢廉公子好意了!不过我泰山派满门上下生死未卜,我定要将此事查清才能安心,如今追查魔门踪迹才是最为要紧。”廉驰见郭雪瑶面色决绝,知道劝不动她,便点头道:“雪瑶你说得有理,我们这便下山去,看一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郭雪瑶暗暗感激,“廉公子,这一路真是辛苦你了,还要你陪着我继续奔波,雪瑶心中实在过意不去。”廉驰豪爽的摆手道:“都说雪瑶你不必和我这样客气了,只要用的到本人之处尽管开口,若是我丢下你一人不管,给燕子知道了非要扒了我的皮不可。”郭雪瑶闻言微微一笑,“单姐姐可不是你说得那般凶神恶煞。”
郭雪瑶又回屋收拾了下行装,再次出来天上已经开始飘起了小雪。两人离开泰山派的宅院,郭雪瑶出了大门,又回头看着空无一人的泰山派叹了一口气,将两扇大门拉上,这才回身对廉驰勉强笑道:“好了,廉公子,我赶紧上路吧。”
再次回到悬天岩上,脚下便是万仞峭壁,向下看去,山腰间云雾缭绕,映着朝阳好似翻腾的大海波涛一般。廉驰还是一次见到泰山壮丽的云海奇观,大为赞叹,郭雪瑶自小在山顶长大,对于此景早已司空见惯,“现在是冬季,气候寒冷,这云海比起平时要薄上许多。其实泰山云海在春秋两季最为壮观,尤其是大雨之后,朵朵残云如峰似峦,泛泛无忌犹如九天仙境,廉公子若是他日有暇,可以和单姐姐来我泰山小住一段时日,定能让你大饱眼福。”
廉驰心中暗想道:“若是本少爷没和燕子同来,你欢迎不欢迎我?”郭雪瑶心急同门安危,当先翻下悬天岩,廉驰紧随其后。现在雪花飘飘,山路变得极为湿滑,两人都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小心翼翼的顺着岩壁爬下。
等到了脚踏实地,廉驰长舒了一口气,额头居然都微微冒出一层细汗,这一段惊险的山路着实耗人心神,再看郭雪瑶脸色苍白,以手扶着山壁几乎站立都不稳了。廉驰关切的问道:“雪瑶,你的脸色很差,要不要先坐下休息一会?”
郭雪瑶倔强的摇头道:“我没事,前边都是平缓的山路,也不必休息了。”
说着向前大步行去,脚下却是一软,整个人都倒了下去。廉驰急忙一跃扶住郭雪瑶,将她抱在怀里,“雪瑶,你怎么了?”
郭雪瑶软绵绵的靠在廉驰胸口,廉驰伸手在她的额头一摸,在这天寒地冻的时节,郭雪瑶的额头却热得烫手,想必是连日疲累再加上过度哀愁,今日被寒气一逼就发起烧来了。廉驰心疼道:“雪瑶,你病得这样厉害,怎么还要逞强?”
郭雪瑶痛苦的摇头道:“我爹爹如今下落不明,我又怎能安心休养,一日寻不到他的消息,我便一日难以安宁。”廉驰叹气道:“你将自己累倒了,又怎么能再去寻找家人,还是先养好了身子要紧!”说着将郭雪瑶横抱起来,急忙向山下奔去。
郭雪瑶全身无力,被廉驰抱在怀里,心中又是无奈又是羞涩,紧闭双眼不敢去看廉驰,身子随同廉驰奔驰摇摆,恍惚间如同腾云驾雾一般。
一直急奔了小半个时辰,这才来到山脚下的小镇。郭雪瑶听到耳边人来人往的嘈杂,小手无力的推在廉驰胸口挣扎道:“快放我下来,被别人看到了成什么样子?”廉驰毫不理会,“雪瑶你病成这个样子了还死要面子,你若是有力气自己跳下来我也不拦你,不然就让我抱着你去找间客栈休息吧!”
郭雪瑶虽然知道廉驰是为了她好,却仍旧怨他无赖,不过此刻她真的全身无力,若是强要挣脱廉驰怀抱,两个人在街上拉拉扯扯的更加惹眼丢人,只得忍气吞声的任由廉驰继续抱着,却用袖子遮起羞红的粉脸,生怕给旁人见到她的相貌。
廉驰见状微微一笑,继续向镇中快步行去,找到了一家客栈,将郭雪瑶放在客房的床上,又将房间里的炉火拨得甚旺,俯身问道:“雪瑶,你现在觉得怎样了?”
郭雪瑶心中百味杂陈,心急父亲和同门的安危,恼恨自己的身子不争气,感激廉驰对她一路照顾,却又怨他对自己无礼,无奈答道:“我头晕得很,劳烦廉公子快帮我抓些药来吧。”廉驰点头道:“雪瑶你先安心休息,我这就去上街请大夫回来!”
廉驰出门问明了镇上药堂所在,赶去一问,那坐堂的老医生居然也染了风寒抱病在床,现在药堂里只有两个小伙计在打理,这镇子中又再无其他大夫,廉驰无奈,只得抓了两帖驱寒发汗的现成药方,倒也可以勉强应对郭雪瑶现在的情况。
回到客栈进门一看,郭雪瑶已经昏睡过去,在她的额头一摸,依旧是热得发烫。廉驰急忙熬了一碗药,端着碗来到床前,叫醒郭雪瑶道:“雪瑶,药熬好了,你快趁热喝下。”郭雪瑶被廉驰抱着后背扶起,廉驰怕她端不稳药碗,又将药碗送到她嘴边喂她喝下。
郭雪瑶羞涩的瞟了廉驰一眼,就紧闭双眼,乖乖的喝下了廉驰喂给她的汤药。
郭雪瑶喝完了汤药,廉驰又拿过手帕为她擦拭嘴唇,隔着薄薄的丝帕,手指在郭雪瑶柔软的朱唇来来回抚摸,廉驰心中不禁又幻想起来,这两片诱人的朱唇真能用口舌品尝起来会是什么滋味?
郭雪瑶慌忙推开廉驰道:“廉公子,你不必照顾我了,请你帮忙到街上去打听一下,是否有我泰山派的消息。”廉驰见郭雪瑶羞红的脸好像熟透的柿子,笑道:“这药倒真是有效,雪瑶你一喝下脸就这样红,这病肯定好得快了!”
郭雪瑶被廉驰一说更是羞得没脸见人,将头都藏进被子里,闷声道:“廉公子你别管我啦!求求快出去打听一下有没有我泰山派的消息,不然我心中焦急还怎么能安心养病?”廉驰笑着摇头,“好了!我这就去打探消息,雪瑶你只管安心休养便是!”
此时街上飘雪更密,积雪已经没过了脚踝,街上行人稀少,廉驰漫无目的在街上闲逛,逢人便问这几日镇中是否出现过武林人士。功夫不负有心人,廉驰走遍了几乎整个小镇,居然真有一个老乞丐知道些消息。
廉驰从郭雪瑶那拿到的银钱并无多少,只得打赏了指甲大的一小块碎银子,却把那老乞丐乐得合不拢嘴,连连作揖道:“多谢这位公子爷了!小老儿在这山阴镇混迹了三十几年,泰山派的郭掌门是见过许多次的。郭掌门为人乐善好施,咱小老儿也没少得郭掌门施舍,如此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就在前天,又见到郭掌门带着一大群人下山来,不过看来郭掌门气色很差,整个人都没精打采的,小老儿本来想上去打个招呼讨些赏钱,却有一个猛张飞似的大胡子一把就将小老儿推了个跟头,郭掌门见了居然也不阻拦,可真气死个人了!”
廉驰皱眉继续问道:“和郭掌门一起的都是泰山派的人吗?人数一共有多少?”
老乞丐道:“估摸着有五十多人吧,浩浩荡荡的好像押镖的进城一样,泰山派的几位爷小老儿都是识得的,全都和郭掌门在一起,好像是泰山派要出门办什么大事吧?”
廉驰摸着鼻子沉思了半响,“那群人你有没有见到一个满头黑发,不过面目苍老,眉心有一颗红痣之人?”老乞丐抓着头回忆了一下,摇头道:“听公子爷说,这人的样貌可奇怪的很了,小老儿应该是未曾见过,不然肯定会记得的。倒是推翻小老儿的那个鲁猛汉子人高马大的,背上还背着一柄狼牙棒,走到哪里都惹眼得很。”
魔门之人隐退江湖三十年,许多高手都从未在江湖走动过,那用狼牙棒的高大汉子想必也是魔门中人,今次打听到了泰山派诸人应该并未丧命,而是被魔门挟持带走,廉驰微微欣喜,将这消息带回去说给郭雪瑶听,定能让她大为振作。
再问明了魔门中人是向着南方行去了,廉驰便急急赶回了客栈。
回到客房一看,郭雪瑶正闭目躺在床上休息,看来药力已经发作,她的头发都已经被汗水浸湿,体内的寒气随着汗水排出,整个人看来也精神了不少。郭雪瑶听到廉驰回来,睁开秀目急问道:“廉公子,你可有打听到了什么消息?”
廉驰搬过凳子坐在郭雪瑶身前,“雪瑶,我已经打听到了,你泰山派之人并未被魔门杀害,前天还有人见到了你爹爹郭掌门和几位泰山派的师叔在街上行走,不过看来他们是被魔门挟持,一路向南行去了。”
郭雪瑶一听果然精神一振,强支起身子道:“我们赶紧收拾上路,也许还能追上他们!”她勉强用力,立刻觉得天旋地转,又无力的倒回到床上。廉驰扶她躺好,劝道:“雪瑶,我知道你心中焦急,可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子,不然即使追上了魔门又能如何?”
郭雪瑶躺在床上自怨自哀道:“我这一病不知要什么时候才好,若是因此救不得爹爹,就算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廉驰道:“雪瑶你不要心急,看你现在出了这许多汗水,距离病愈已经不远了。对了,你现在身上都是汗水,要赶紧擦干净在换一身干爽衣物,不然病情只怕又会反复。”
郭雪瑶听廉驰说得有理,“我包裹里有换洗衣物,麻烦廉公子你帮我拿过来吧!”等到廉驰在桌上打开包裹,郭雪瑶这才想到自己连贴身衣物都要换下,廉驰岂不是连她的抹胸亵裤都要经手?急忙道:“廉公子,你把包裹给我,我自己来吧!”
廉驰已经在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里见到了一角艳红的抹胸,装作未曾理解郭雪瑶的意思,“雪瑶你躺着不要乱动,我把衣服送到你床边去!”说着抽出了那条艳红的抹胸,仔细一看那抹胸居然还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郭雪瑶羞得大叫道:“你不要乱看,快把衣服给我!”
廉驰背对着郭雪瑶暗暗坏笑,却不听她劝阻,又将亵裤和中衣捡出,和一条干毛巾放在床头,对郭雪瑶厚颜笑道:“雪瑶,要不要我来帮你?”郭雪瑶又羞又怒,“你一个大男人要帮什么?快出去吧!”廉驰微微一笑,觉得郭雪瑶这温柔佳人发起怒来又是别有一番风韵,在郭雪瑶的怒视下恋恋不舍的离开了房间。
习武之人体制本就健壮,再加上郭雪瑶又得到亲友师长并未丧命的好消息,精神振作之下郭雪瑶的身体居然恢复得极快,到了下午便可以下床走动。郭雪瑶感觉稍好便不断催促廉驰上路追赶魔门,廉驰拗不过她,只好出去买了辆毛毡棚子的马车,让郭雪瑶做在车棚里躲避风雪,赶路的同时也不耽误她继续休养身子。
郭雪瑶见廉驰如此
阅读毒剑风流更新“第四卷”至6章最新章节 请关注书趣阁(www.sq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