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骁别过头去,转移话题,“那个,我们要先去乌镇一趟……”
乌镇?
周清远忽然想起,咒诀曾说过,他的母亲住在乌镇。
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两人,心里有个谱,他可不打算去做电灯泡。
周清远道:“那我就……”
咒诀忽然道:“一起?”
“啊?”他这话一出,不仅是周清远,连鬼骁都愣住了。
见他们二人吃惊的模样,鬼骁顿觉奇怪,解释道:“敌在暗,我们在明,聚在一起,如若是有什么危险,也是好照应的。”
鬼骁想了想也是这个理,便邀请道:“一起来呗,多一个人也好。”
见他们两个人都这么说了,周清远便不再推脱,当即应下。
“那就先这样。”
……
……
关于小时候的事,咒诀其实已经记不太清了。
他是被沈凌捡回来的,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的记忆缺失了很大一部分。
对于年幼时的回忆,他只记得是在一个名叫乌镇的小镇子里,他,阿爹,还有阿娘,一家人幸福的生活着。
那时,镇子里流行修仙,年轻有为的少爷小姐们一个一个都奔去了各大宗门,一求长生。
咒诀也想,于是他就常常拿着捡来的木剑,在院子里胡乱地甩。
那个时候生活节奏还很慢,车,马,都慢,每个人脸上洋溢着都是幸福的笑容。
于是,每天下午,夕阳西下的这个时间,就成为了他练剑的时刻。
太阳的余晖照映着小男孩的身影,将他的影子拉的斜长,而常常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妇人,坐在不远处,笑眯眯地看着他。
妇人有时候是在织毛巾,有时候是在弹琴,悠扬的琴声飘来,慢慢地,回荡在小男孩的童年之中。
“阿娘,我今天是不是更厉害啦?”
“是啊,决儿最最最厉害啦。”
小男孩以为这样的幸福会一直持续下来,可是事与愿违——
咒诀只记得,那一天,乌镇的雨淅淅沥沥的。
娘亲抱着他,仿佛是要将揉进骨子里一般。两个人蜷缩着,躲在一辆马车上。
娘亲说:“决儿,不要怕……不要怕啊。咱们去找舅舅,找舅舅就没事了。”
他看不到娘亲的脸,但是知道她在哭。
咒诀隐约觉得有些奇怪,于是他便问道:“娘亲,阿爹呢?”
此话一出,咒诀明显感觉到抱着他的娘亲整个人都僵住了。
“娘亲,怎么啦……娘亲?”
娘亲擦着他脸上的泪水,咒诀忽然发现,娘亲的手居然也长出了茧子。
“决儿,阿爹,阿爹他……他有事呢,再过一阵子,阿爹就回来了,决儿乖一点,好不好?”
“……”
“好。”
车外面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马蹄声啪嗒啪嗒,耳边,还有娘亲微弱的啜泣声。
雨声、马蹄声、娘亲的啜泣声。
这是咒诀,对这个夜晚唯一的记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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