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轻笑着捏了捏迹延的下巴,“你就如此不想见到吾?吾没来晚吧?”
两个人的身高相仿,身形都很高大,两个大男人搂抱在一起,本来应当很奇怪的,但两人站在一起却很合适。
一个温润成熟……
一个俊美傲然……
“你”迹延不知如何回答他,“你放开我。”
佛降没放手。
只是目光认真地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而迹延……
在面对佛降的注视时,他的睫毛还是颤抖了又颤抖,那泛红眼眶写满了伤感,他还未从之前的伤心当中恢复过来。
迹延见挪不过佛降,只是淡淡地告知对方:“纸钱已烧完了,子时也已过,你的心意我了解,我相信紫燕也明白……”
佛降那银色的发丝垂身后,那一抹银色那昏暗中却显得极为显眼,每次迹延闻到他身上清雅的香气,都觉得心憬……
淡淡的。
很好闻。
佛降看了他一会儿,才说:“你明白就好了。”他意味深长的注视着迹延,迹延缓缓地抬起眼,这才看向佛降那寓意深长的眸子。
佛降的手心很暖和,那自他手心传来的温度,使得迹延的腰间,不断的发软发热,迹延好几次试图说服让佛降放开他,可是一点效果都没有,佛降始终都不肯放过他,抱着他,感觉着他身上传来的体温,并且欣赏着他略带窘迫的神态。
迹延很快就放弃了挣扎,任由佛降这么揽着他,暧昧在他唇间说话,迹延只觉得唇边好热,思绪完全被干扰,就连佛降说的什么他都不知,脑袋里“嗡嗡”的作响。
佛降老早就发现迹延走神了,但他没有惊扰迹延,他自顾自地说了几句,目光却在迹延湿润的眼角与那色泽饱满的唇上缓慢的徘徊。
“半个月前在青山积云观与你相遇,吾没能好好的与你单独说话,那时候因为有事情要办,你又走得如此匆忙。”佛降轻轻地捏了捏迹延的腰,立刻就成功的使迹延回过神来。
这算是给迹延的解释,但也不算是解释.
完整却不完美。
迹延并不需要他的解释,所以迹延只是淡淡的回了两个字:“没事。”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那大雨的声音都将他说话的声音掩盖。
迹延担心佛降没听到,所以他又重复了一遍,迹延动了动身体,想与佛降保持一点该有的距离,他只是轻轻地推了推佛降的肩膀。
示意佛降放手。
此时。
大堂里的蜡烛全部熄灭了,只剩下那火盆里微弱的火光,那跳动的火焰,那微弱的光线照亮了两人的脸庞。
“你有没有想过吾?”佛降问迹延。
“……”
见迹延未回答,他又换了一种方式:“你有没有恨过吾?”他的声音变低了几分,那双眸却依旧紧随着迹延眼睛。
迹延先愣了一下,他的目光落在佛降的肩头,随后便是长时间的沉默。
那火盆里仅剩的火光也在逐渐的消失,直到大堂陷入一片黑暗,唯有那点点的火星在黑暗中发亮,还没来得及适应黑暗的双眸,无法识别对方此刻的神情,而迹延却清楚的感觉到佛降的气息只近,不远,似乎就差一点点就碰到他的唇了。
他甚至……
认为佛降随时都会用力的吻下来……
这种毫无预兆的假想,让迹延的情绪变得紧绷起来,就连心跳也变得加快了,他好想推开佛降,可是他每次伸手,佛降都会回捏住他的手,握在手里慢慢地捏来捏去,直到迹延不再抵抗,甚至佛降还会安慰般的亲吻他颤抖的手指……
如今的迹延甚至有些畏惧,他并不想让佛降听到他的心跳。
可是。
世事总是那么的不如意,佛降感觉到他想抽身起来,他缓缓地安慰般的安抚着他的身体,男人的身体很热,心跳得很快。
甚至就连佛降都能清楚的感觉到迹延胸膛的跳动,他凑到迹延的眼前,吻了一下迹延的鼻梁,故意压低了声音告诉迹延:“吾听到了心动的声音。”他说着,那修长的手指在迹延的腰间,刻意而缓慢的摸索……
迹延的眼神摇晃……
面对这样的佛降,他该怎么办……
第229章
迹延想说话,刚想开口,就感觉到佛降的气息是那么的近,让他好几次都欲言又止,他闻到佛降身上的味道,与那熟悉的体温,他就很混乱……
而此时。
佛降一面欣赏着迹延混乱的情深,一面将迹延抵在大堂前的巨大桃木桌子边,他的动作不快,但却足以让迹延屏住呼吸好多次。
因为佛降每动一下,迹延都有一种佛降要吻下来的错觉,那气息就在他的唇边,好近好近……
“没有心跳的声音,你听错了。”迹延连忙抵住他,但他的声音很没底气,淋雨又伤心哭过的男人,如今的身体有些发软。
“那是不可能的。”佛像干净利落回答,伸手摸向了迹延的胸口。
因为那里……
迹延的心,那强劲的动率,都快跳出来了……
而且迹延的身体好烫,那温度佛像感觉到迹延是如此的鲜活,就站在他的面前,而迹延却在佛降那意味深长的注视下,觉得自己在佛像面前无所遁形。
仿佛一切都会被看穿。
迹延愣了。
就算迹延想逃避,也根本逃避不了。
“是不是因为吾,刚才说了是在来看吾的师妹,所以你生气了?”佛降搂着迹延不肯放手,感觉到迹延想挣脱,他便用力的收紧手指,让迹延拉拢他,让迹延逃不出他的手臂,“还是,你觉得吾,应该是特意为你来的。”
佛降,是故意的……
迹延当然也听出了,佛降在刻意的扭曲他的意思。
“你邪帝宫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做,既然你的心意已到了,紫燕也会知晓你的好意,你还有很多事物在身,你还是及早回去吧。”迹延缓缓地抬眼看他,看到佛降那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迹延心中是五味杂陈,他动了动唇,低声而坦诚的表示,“以免耽搁了你办重要的事情,以后这种小事情,不用你亲自来,其实只需要你邪帝一名弟子来传报便是。”
感觉到佛降越靠越近,佛降唇似乎,就要吻上来了,迹延的声音也就变得越来越小……
迹延不挽留佛降,他继续强装平静的说了下去:“你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还要你亲自跑一趟。”多不好意思,这么麻烦,若是耽误了佛降办事,迹延可付不起这个责任。
迹延刚说完。
佛降便吻了他的唇角,迹延一愣,身体也明显的一僵,佛降那唇形优美的双唇,就离开他的唇角,随便便就轻笑道:“没感觉吗?没感觉你会反映这么大,没感觉你会心跳都快停止了,没感觉你会对吾说这些负气的话?”
佛降扣住了他的腰,不让他有半点退让的余地,两个身形相仿的男人亲密的搂靠着,站在黑暗中像隐入暮色的画。
迹延扶在佛降的手臂上有些僵硬,他无力地捏住着佛降的手臂:“你不要逼我,真的别逼我,有些事情,我觉得,不用我说得太清楚,其实你也能明白。”
因为迹延知晓,佛降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佛降只是看着他。
不说话了。
因为迹延的声音有些颤抖,那摇晃的眼神,终于落在佛降在黑暗中也依旧漂亮的眸子上,那一点点的微光在佛降的眸子里如月色的光华般浅浅的流转,迹延看得有些入神,这一刻,他甚至有种错觉,希望这双眸子永远都这么看着他。
可是。
不行的……
佛降是邪帝,虽然佛降出现在这里让他很意外,他也没有想过佛降竟然会再来找他,他上次送皮箍给佛降的时候,便以为那是最后一次见面。迹延现下失去了法力,他便只想老老实实,安安分分的做一个普通人。
他不想与妖魔鬼怪打交道,他不想与佛降再做纠缠,虽然他们曾经那么亲密,也甚至愿意跟着佛降到清风谷……
可是,世事难料。
总之过去的事情,迹延也不想再纠结,他想跟佛降说清楚,于是他把他与末桐之间的事,都毫不吝啬的告诉了佛降。
佛降起初还没多大反映,但听到末桐给迹延承诺的时候,他渐渐的皱起了眉头:“吾曾经也说过,吾喜欢你,吾也说过要保护你,你忘记吾们在清风谷那段日子了吗?”他说便抱紧了迹延,在迹延耳边说他们过去……
他们之间其实也有过去……
“我没有忘记。”迹延摇头,他的下巴,抵触在佛降的肩头,他现在完全看不到佛降的样子,只感觉到佛降把他抱得越来越紧,就好像要把他揉碎一般。
“那你为何还要……”
佛降的话还未说完,迹延就打断了他:“我更忘不了,清风谷被毁的样子,虽然你答应过我,但是那里现在都毁了,早回不去了。”
“没有清风谷,可以回邪帝宫。”
“不一样。”迹延动作温和的拉开佛降,他的脸上有笑容,但却让佛降觉得有点不忍心,迹延现在选了末桐,就不想与别人再做纠缠,迹延答应过末桐了,他不想再失言了……
这日夜里。
迹延还是招待了佛降,没有让佛降冒雨离开,迹延觉得与佛降之间不可能了,他也晓得佛降不了解自己的感情。
佛降对他从来都只有恩情而已,那根本不是爱情。
他们之后没有爱。
从最开始到现在,他也知道佛降是因为看到他与九皇在花园里做那种事,所以才对他这个长相平凡的男人有了兴趣,因此他们才有了交集,想也知道,佛降曾经那么瞧不起他,怎么会突然就对他这么信服,无非就是那份救命之恩而已。
所以在清风谷被毁掉后,迹延才知道,那被他视为他们家的地方,也是佛降从小长大的地方,但在佛降眼里却根本就不太重要……
所以当他被岩石抓走后,佛降根本就没有找过他,因为迹延清楚,在佛降眼里,他永远都比不上佛降所追逐的那些东西……
迹延觉得也许佛降自己都知道,佛降对他,只是恩情,与念及那一份薄弱的旧情而已。
迹延婉转地推开了佛降,便蹲下身收拾火盆,而佛降再也笑不出来了,也只是站在一旁,沉默地抿着唇,盯着蹲在地上收拾东西的男人。
迹延让用人去给佛降收拾客房,又让人拿了一些干净衣服来,打算让佛降换上,可是当衣服拿来之后,床铺收拾好之后,佛降却已离开了。
他走的时候,甚至没有跟迹延打招呼,他来的是突然,走得也是无声无息,就好像一阵过路的风,想抓,也抓不住,更加无法无挽留。
那晚的雨下得很大,一直都没有停息,天空好像破了一个洞,仿佛永无止境的没有放晴的那一天,接连几日都是阴雨绵绵的天气。
佛降没有再来找过他,但是却三日内就来了好多上门捣乱的人,都是因为想找张家麻烦的人,都贪图着张家的巨资。
迹延想办法,找来官府的人打发走了那些闹事的茶商,当初迹延离开边城的时候,早已把赔付与定金全部都反馈给这些人,没想到这些人趁着他不在,还跑来张府捣乱,真是委屈了张家管这近一年来的支撑了。
这更加坚定了迹延要留下来的决心,接下来几日,迹延到城里的劳工铺去挑选了许多伙计,有丫鬟,有家丁,上上下下一百来人。
全部买回张府,还找了一批工匠,翻修了一下张府的府邸,张管家看到迹延这么有心,老人心里多了几分慰藉。
张府又变得热闹起来,屋檐全部翻修了,院子里花草就请来草木工匠打理,院落打扫得恭恭敬敬,府邸里也是大红灯笼高高的挂起,完全没有了几日前那种萧瑟的摸样。
由于冬天快到了,迹延带着府邸的小厮,到布庄去订购了一批冬日穿的家丁服装,那布庄老板看到迹延穿的寒酸,本不太想做他生意,但一听小厮说这位便是张家姑爷,那布庄的老板立刻就赔笑的招呼迹延。
“我们小店才刚到边城不久,没见过迹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迹爷别见怪。”
面对老板的赔笑,迹延只是简单而谦虚的回答:“没事。”要知道张家姑爷,张家姑爷在这边城可是一个话题人物。
“迹爷,您看这衣服是要订做,还是按照一般的规格来,您瞧,前几日赤府的那位公子在我这里也定了,一百来套给府邸下人穿的冬装,你瞧瞧这款式何你的意吗?”那老板让伙计把实物样式拿出来给迹延看,迹延看了看,觉得倒是不错,让老板稍微改动了一下,便定下了一百来套。
迹延又拾起了茶铺的生意来做,他在城里以前关门的茶铺,先开了一间试试,茶叶都在旁边的岭镇买来的,虽然货源一般,但是效果还是不错,因为张家以后很多茶农都遣散回乡下了,一时间找不到人手,只有向别家购货。
“阿庞阿德,你们俩去乡下,请那些有经验的老茶工回来帮忙。”
“是,迹爷。”
……
“还有,再帮我贴一个招收茶工的招工榜出去。”
“是,小的这就去。”
……
迹延吩咐府上的家丁与丫鬟做事,把张府料理的服服帖帖。
许多商家都知晓张家姑爷回来了,张家茶铺也重新开张了,所以不少的达官贵人送请帖上门,邀约迹延一同去喝酒,大部分迹延都推掉了。
他却特意顾了一辆马车去郊外的南山道观,请了几位法术高强的道人,下山来给他的铺子与府邸做了几场法事,驱赶了污岁的气息。
迹延请几位道人道城中的酒楼去好好款待了一番,临行前还派了人用马车送几位道长回南山道观去,迹延今日的心情不错,他前脚刚跨入张府,还未来得及关上门,就感觉到一阵诡异的风吹来,只见一顶华丽的大轿子,被四个无脚鬼差抬着到张府的大门口……
迹延愣了一秒。
刚准备关上门,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但接下来,就看到那锦绣轿帘被撩起,轿子里的人,不慌不忙的下了轿子……
当迹延看清楚下轿那人的摸样时,他那欲要关门的动作,顿时便僵住了。
迹延只感觉到自己的心,逐渐的跳乱了节拍……
第230章
那身着青色的华美云锦服饰的绝色男子,面相生得极为精致好看,能让迹延有这么大反应的人,只有迹延那天生天像的兄弟赤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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