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咽了口口水,让自己清醒些。
我有答应过放过你吗?
我淡淡地笑了。
“我们没有那么陌生。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你了。我们不能像老同学一样聊聊天吗?”我让自己的语气变得自然平和,不再尖锐或无赖。
她沉默了,望着远处黑得已经看不清的海面,似乎也跌入了回忆的漩涡。
“我听说你还是考上了大学。”她的声音很沙哑,没了平日的清脆。
“恩。一个三流大学。”我有些嘲讽。
“对不起。我只能那么说。我想补偿你的,但是……”她没有说下去,微微地低下头。
“你不欠我什么,我是罪有应得的。”
“不。”她打断我的话,“是我们2个人的错,不能让你一个人承担。”
我没有意料到她会这么坦诚的承认,不过她否认也是没有用的,这个女人真的很聪明,她知道如何先博得同情。
“我没有承担,虽然我想……”
她奇怪地抬头看了眼我。
我放开了对她的禁锢,不想再让她的气息搅扰了我。虽然我有些不情愿,但是我还是要狠下心去再次揭开自己的伤疤,展示在这个女人的面前,告诉她我曾经的痛。
我靠到船的栏杆上,用力握着,似乎感受到指甲都能掐入那木质的扶手中,十指传来钻心的刺痛。
“因为我,我的父亲自杀了,在和这大海相连的江里;因为我,我的母亲也想自杀,我不愿意独自领受这世间悲凉的惩罚,我救下了她,她疯疯傻傻地陪我走过了8年……”海的深处像传来了呜咽,随着海风一刀刀向我袭来,划破我的脸,刺痛的……
“你?怎么会?……”我侧脸看了眼林漪澜,她不敢置信地呆愣着。
“我和妈妈去停尸房看我爸爸,他因为泡在江里的时间太长了,整个人都是水肿的,就像豆腐一样。我母亲怕他冷,哭着闹着要去抱抱他,给他点温暖;我看着他的尸体,不敢靠近,恐惧地不敢……”
“不要说了。求求你,不要说了。”她捂着耳朵发疯一样地摇头,拒绝听我述说如此恐怖的镜头。
我一把拉开她的手,在她的耳边咬牙道:“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你怕吗?你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吗?我就站在那个尸体旁边!我可以闻到消毒液也无法掩盖的腐尸的味道。那是我的父亲,他留给我最后的……”
“不……”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我,反冲的力量让她跌倒在地。
外面呼啸的海风和仓内快节奏的音乐掩盖了我们俩的声音,让那些陷入激情的人们遗忘了我们。
我没有拉她,看她无力地坐在那里。她低垂着头,眼泪一滴一滴地掉了下来,在红色的裙子上晕开,跟血的颜色一样。
她的痛苦让我有了短暂的过瘾,我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别把这只小老鼠玩得太用力,玩死了就没有意思了。
我蹲下身,在她的身边。我轻轻地掬起她的脸,两道黑色的泪痕,她把自己的妆完全哭花了。
我用拇指慢慢地抹去她的眼泪,但是就像个天然的涌泉,根本不知道阀门在哪里,又是一滴一滴地冲刷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
“为什么要那么做?”我终于问出了藏在心底8年的疑问。
她躲开我的眼睛沉默了。
“为什么?”我大声地喉了她,把她吓得一惊,泪更急了。
她开始哽咽道:“都是我……是我……是我知道自己考不上大学,我着急。我在团委登记毕业晚会的时候听说学校有保送资格,还说那个大学来学校提出要最好的学生,而你有这个资格,所以……”
我随着她的话开始捏紧她的下颚,慢慢的用力一直到她无法说话,我真想就这么捏死她。她眼中的惊恐慢慢扩大,我猛地放手,用力挥了她一巴掌后站起。
她倒在地上,像被摧残蹂躏过的鲜花,她没有爬起来,匍匐着继续哭泣。
“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我不想再在她的身边呆上片刻,深怕自己失控把这个无耻的女人推下海去。
我进了船舱,看到里面的人各自散落在自己的圈子里面闲谈。
我若无其事地走到江凤玲的身边,在她耳边道:“你去船甲板,接一下林漪澜,她不太舒服。”
她身体一振,抬头看了我眼,在我的眼中找不到任何的波澜后只能放弃。她和周围的人告辞了声往外面移动。
我的出现,又开始聚集了些场面上的熟人,大家又开始嘻嘻哈哈地开始了调笑。我回头看了眼消失在门口的江凤玲背影,眼底没有一丝的笑意。
我接过别人递给我的酒,和大家在谈笑间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香醇的酒在我的嘴里尝来再苦涩不过。
我不知道喝了多少,反正所有的客户来进酒我都一口喝干的,那种胸口燃起的火热让我最少感到自己还能活着。我就是那么的愚蠢,明知道逼林漪澜亲口告诉我她当年的阴谋除了使自己更加痛苦外没用任何的意义了,我还是义无反顾地做了,又将自己推到一口沸腾的油锅中去煎熬。
我在自己最后意识开始模糊的时候,凭借过往的经验,摆脱了人群悄悄地离开主会场。我走到甲板上的时候,海风吹来,没用驱散酒意,反而让酒精在心底更加快的扩散;我想找个没人会发现的地方,能躲起来,能舔食一下自己的伤口。
这是哪里?我到了甲板下的一层,这艘游船不大,仅仅有两层。我找到一间看似房间的门推了进去。
“啊!”
我迷蒙地看到一对男女衣衫不整地在床上翻滚。因为我的忽然闯入引来了女人的尖叫。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停地点动我的昏昏沉沉的头,在这种晃动后我的最后一瞥确看见了江凤铃的外套就在自己的脚下。
我冷冷地一笑,关上门走了出去。
呵呵,这个世界,大家都已经不知道在追求什么而活着;穷人为了温饱而不得不受尽屈辱,那不过是动物本能地活下去;富人为了行乐而不得不需要更多的金钱,那是人类才有的贪婪。
为什么这个世界就没用一块干净的地方让我躺一下,让我这个已经肮脏到自我厌恶的人也能感受一下纯净呢?
哈哈,我是不是也开始疯了,这种感觉真的不错,我能不能奢望一下自己能永远不要醒来。我把从船舱里面顺手牵羊拿的酒像水一样灌入口中。
酒真的是种好东西,它能让人脱离现实。我不想再看到这个世界的形形色色,不想看到林漪澜,更加不想看到自己。
我终于找到一个放杂物的地方,里面曾经放过机油吧,满地的油污,还有浓重的味道。但是那在我眼中真的是个干净的世外桃源了,我没有介意自己的不菲的西装,就这么坐到地上,喝完我最后一口酒,然后躺下。
如果我能此刻就死去,就这么让我死去吧。我闭上眼睛,泪珠晕到红色的衣裙上散开的镜头充满我的脑中,我的泪顺着眼角滑落。为什么?为什么让我连逃避的机会也不给我,让我在满肚子酒精的情况下,那个梦魇仍旧阴魂不散地缠扰我。
一会好吗?求求地给我一会的安宁。我又在痛苦中睡去……
第五十三章一场游戏一场梦
这是场游戏
我们都是其中的棋子
我想赢
可下棋的是我吗
“叶储,你现在手上的案子还是交接给小唐吧。客户对的方案现在意见比较大。”
“你开什么玩笑?我们已经沟通好了,这个方案早就通过了。”叶储满脸的不敢置信。
“你在和谁说话?”我有些阴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环视了下周围的其他同事。下面每个人都低头没有吱声。
“你……”叶储有些火大的把手上的文件夹一扔,吐不出半句话来。
“我什么?不要自以为是,客户没有当面否决你是给你面子,毕竟你是公司的老员工,而且是首席设计师,但是他们把不满都反映到我这里的啊。”
“你胡说,根本不可能的。这些都是我的老客户了,风格都习惯了。”叶储因为我在整个部门会议上这么一点不给面子的指责,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这个是你近二周来否定我的第4个案子了。只要我接触的,你都否定。我怀疑……”
我挥手,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我朝老板办公室弩了下嘴,道:“你可以去那述说你的怀疑。在这里,我是你的上司,你有什么资格怀疑?”
原本大家都低下去的头,因为我和叶储的战争的升级而好奇地大胆抬起头来看戏了。他们都是满脸的疑惑和惊恐。我们是家规模比较大的公司,虽然平时的同事间的办公室政治斗争肯定是不会少的,但是从没有谁会把这种事情抬到台面上说,更何况是我和叶储这种的中层人员。
叶储在我的刺激下转身就往会议室的门口走去。他火大地打开门,临走的时候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虽然是我的后背,我也能感受到他那种要吞了我的愤怒烧灼我的感觉。
对于叶储,我除了歉意就没有其他的了。他在这场游戏中只能算个棋子吧,但是我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补偿他的。
把一些案子都从叶储的手里分了出来,我立刻安排给了其他的人做。虽然和江凤铃达成协议要耍耍叶储,但是如果把公司正常的运作搞乱,她是第一个会找我算账的人,我需要很好地安抚这头母兽。
我一脸疲惫地终于解决了所有的可能的后患。回到办公室,稍作休息,我就给陈莉华拨了个电话。
“喂?”
我抬手看了眼手上的表,中午11点了,这个女人的声音还那么慵懒,用我的脚趾想也在床上。
“喂。昨晚是不是又疯狂了一夜?”
“呵呵――是小奇啊!别乱说哦,我昨晚去打麻将了。”电话那头传来一阵低沉的有些淫荡的笑声,鬼才会去相信这个女人的话,她的需索无度我也不是没有见识过。
“我只说你疯狂。有说你去干嘛吗?”我故意拖长话音地戏弄她。
“呵呵,你最坏了!臭小奇。”
她的嗲声让跌落一身的地皮疙瘩。
“莉莉姐,今晚我们去夜色玩玩吧。我挺想你的。”
“想我?”她有些意外地道,“太阳从西边出来拉?你这个忙人还有主动想我的一天。”
“呵呵,随便你怎么想。你到底去不去?”我不想陪她继续打情骂俏了,这个真的需要精力应付。
“去啊!当然去!我想见识一下你有多想我――”我虽然没有看到她的表情,我也能猜出她此刻的暧昧。
“晚上见。”我移开电话,过了2分钟才挂断,我故意留了些时间给这个女人去自说自话的。
我若有所思地把玩着手机,在手机屏幕上映射出我的脸。每天都照镜子,但是为什么现状看到的这张脸如此陌生?是因为手机屏幕才的反射关系才让我的脸变得扭曲吗?
我用指甲轻轻地沿着手机屏幕上的那张脸的线条刻画着,光滑的,我一下下滑开,然后再从前面的点开始,我竟然无法勾勒完整自己的脸。
我心里泛起种说不明白的惆怅,我已经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啪”我闷闷地把手机扔到写字台上,整个身体倒入办公椅中,虚脱的累。
我想眯会。慢慢地当我感觉神志开始模糊的时候,忽然有个主意跳到了眼前。我猛然睁开眼睛,坐起了身子,抓起桌子上的手机拨给了江凤铃。
晚上9:00,我出现在了夜色。
“小奇,今天怎么有空来玩。”没有想到刚踏入门口就遇到了陈凯奇。
这几年来,她似乎一点没有变,她好像有把时间凝固的本事;和我第一次见到的一样妖艳美丽。
这四年来,我还是会不时出现在夜色,只不过我和她的关系由雇主变成了顾客;我们并没有什么好尴尬的,因为我们早已练就了一副面对外界的分身。也许从对我莫名的欣赏开始,她已经早就嗅觉到了我身上有和她近似的气息吧――我们都是那种为了生存,为了更加好的活着,什么违心的事情都能做的人。
从那天在她的面前被揍以后,我俩的情缘就已经荡然无存了。我感觉那天的眼泪,并不是她为我而留的,应该是为自己,为自己始终无法摆脱的命运,为自己不敢抗拒的懦弱,为自己妄想的愚蠢。
这样一个女人,一个会为了自己出卖自己的女人,是不会也不敢站出来宣布对除了自己的恩客的其他男人有任何感情的;我呢,和她应该是一类人,可悲的一类人。
“我用莉莉姐的包房,我们约好了。”我淡淡的说,已经习惯了客人的身份。
“嗯……我等会让小鹏去你们那招呼一下吗?”她口中的小鹏,就是鹏哥,这4年他已经顺利地顶掉了保罗,成为了这里的领班。陈凯奇那么问,是因为她也知道我和陈莉华的关系,所以会特别关照一声。她这样的女人是不会想到,我和鹏哥能成为朋友的,毕竟我们有同一个金主。
“算了。他很忙的。”我按照着常人的思路给了最常人的反应。
我到15号包厢,这个对我有特别意义的包厢,环视了下四周。房间里的蜡烛灯在瞬间就被安排点亮了。
我躺到沙发里,感受这个昏黄的销金窝。我点燃了自己的烟,在吞云吐雾中放松自己紧绷的神经。
“这么早来了?”一阵香风袭来,紫色纱幔被撩起的时候。
“你今天怎么一个人来的?”我看了看陈莉华的身后,并没有平时的三五簇拥,感到反而奇怪。
“哈哈”她有些放浪地笑,走到我的身边,紧挨着我跌近沙发里面。柔软的沙发,因为她的用力,让我们两个捂到了一起,她顺手抽走我嘴边的烟道:“你不是说想我吗?这个是这么多年来你第一次主动打电话说想我。我当然想过来独自体会下,你是怎么个想我法啊!”
她一手吸着我的半支烟,一手下流地滑入我的大腿内测,在距离我的命根子几毫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我凑近她的耳边,含住她的耳垂呢喃:“你似乎永远都要不够一样?”我抓住她的手向她要的目标压了下去。
“你真讨厌!我有说要问你要什么吗?”陈莉华假装一本正经地推开我,只是被我用腿夹住了手,她作势挣扎不开,倒入了我的怀里。
我们就这样在暧昧的灯光下开始耳鬓厮磨。
“哈哈,不要闹。”她尖笑着,想打开我的手,把烦恼扔向了一边。
“咳咳……”我和陈莉华的嬉闹被突然闯入的人打断。
“喂,你们收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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