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韩枫向前走了一步，苦笑着对他说：

“季凯瑞……我很羡慕你、羡慕你可以这样无拘无束、无所畏惧……

可是对不起，我不能连累我的家人。”

说罢，他便走向了杭一、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季凯瑞沉默了。

——他忘了，

他们和自己不一样，他们每个人都有着想要守护的重要之人。

一时间，场上陷入了僵持。

在这个万分紧张的时刻，不知是谁在唱片机上动了手脚——

原本轻缓的赋格曲竟突然换成了震耳欲聋的《第九交响曲》，

几乎与之同时，大厅里响起了枪声。

——“欢乐女神圣洁美丽，灿烂光芒照大地！”

“我们心中充满热情，来到你的圣殿里！”

那枪声是从辛宵身边响起的，陆华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

“你的力量能使人们消除一切分歧——”

辛宵头部中弹直直地倒了下去，眼睛瞪得吓人。

士兵们枪头一转，纷纷互相之间射杀起来，

整个大厅里枪声、尖叫声、音乐声嘈杂地交织在一起，人们陷入了极度混乱之中。

“在你光辉照耀下面，四海之内皆兄弟——！”

季凯瑞可以使用自己能力控制住这整个场面，但是他没有。

他第一时间奔向了唱片机所在处，然而一无所获。

“……亿万人民虔诚礼拜，拜慈爱的上帝！”

井小冉在陆华的掩护下接近辛宵，她颤抖着伸出手去探他的鼻息——

已经没气了。

她冲杭一摇头——她只能治疗活人。

而米小路的情绪控制也只能对自己有限范围内的个体使用，在混战中基本上无济于事。

“啊——越过星空寻找他，上帝就在那天空上！”

……

一曲终了，枪声也随之停止了。

一排尸体倒在了众人面前，打翻的红酒、巧克力、鲜血洒满了昂贵的地毯。

所有人都震惊得发不出声音来，除了季凯瑞。

——刚才的情形似曾相识。

他继续在人群中寻找可疑人物，但人实在太多、场面实在太乱了。

杭一紧紧握住双拳，愤怒到脸色发红。

——究竟是什么人竟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

他发誓，他将这个人找出来、让他受到法律的制裁！

米小路小心地安慰着杭一，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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