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冷包——」
冷凌弃刚听见一把粗豪嗓门喊他,转眼就看到舒无戏昂首阔步地走来,只着白绸单褂,也不嫌天凉。他身后还跟了位穿灰布长衫的先生,拎着个长盒不紧不慢地走。
「无戏叔您这坐,我去倒水。」
「先别忙客气,给你找了个拉琴的师傅,来来。」
这可说到冷凌弃心坎上,自从原先的琴师请辞,他们一直没找到合适的继任,上戏的时候可以东借西借,私下里吊嗓子却没人管了。
没把琴托着,冷凌弃都不知道自己唱到哪去了。
那位先生走上前,向冷凌弃欠了欠身:「久仰冷老板大名,我是崔略商,以后要在贵班叨扰了。」
他长衫的衣襬沾了些雨水泥渍。
冷凌弃当然知道这人,自己还在每日学习练功的时候,崔略商和他的一把琴已经是远近闻名,戏牌挂上名字都能多不少观众。
「叔,您真厉害,怎么能请动崔老板的?」
舒无戏听了哈哈大笑,呼了崔略商胳膊一掌让他自己说。
崔略商看着冷凌弃也笑道:「崔老板可真听不惯,我行七,虚长你几岁,不嫌弃的话就叫声七哥。我俩早就认识,从前在饱食楼,多亏了舒老大帮衬。」
冷凌弃这才认认真真见了礼——他确实是角儿,刚崭露头角已经透着不可限量的前景,但他懂事,知道戏台子上文武场有多重要,从不在该敬重的前辈面前托大。
「行喽,你帮他顺顺腔,我可得去睡一会儿。」
两人敬送着舒无戏走远了,崔略商喊着冷凌弃进屋。
外面太潮了,他心疼自个儿的琴。
到得屋来,崔略商上手便起长阪坡,冷凌弃的模样,让他极想瞧瞧这人的赵云。
果真漂亮。
几句夹白的唱段,冷凌弃不由自主打起把子,手虚握着,架势彷佛长靠令旗都具备披挂上了阵一般。
嗓子也不赖,干净宏亮,脆时脆,待要唱就真去唱,纯实朴直。
崔略商悄悄点头,自在社这班子有趣,舍了朝天班那一伙倒不亏,没白来。
FIN
☆、做西服
作者有话要说:灵感来源于纪录片粉墨春秋里面一段视频中全白三件套的梅兰芳先生
自在社有个自己的规矩。
每年秋天风最清爽的时候他们都放半个月大假,全社众人从上到下,爱哪玩哪玩去,就是不开场唱戏。
不为嘛,图个自在。
寻常情况,冷凌弃会随便跑个码头去,他师哥既不许在北平唱,那么他就去东北天津要么上海烟台。这么样,半个月时间,冷老板花一半在路上,痛快吃几顿酱肉,另一半就在台上,跟斗也能翻个痛快。
他还能学南边武生,搁几层桌子上倒翻下来,这可不能叫师哥看见。
成崖余实则是知道的,但每逢放假回来,瞧冷凌弃都格外兴奋欢快,他也不忍心拦了。成老板就是留在北京,看书写字画画,还琢磨新戏研究旧戏。
您看,这都是闲不下来的。
真能享受点闲的还数铁游夏,不过他那假期从来没自己主意,要么陪冷凌弃跑码头去,要么待在社里陪成崖余修剧本,或者跟着几位老爷子四处采风去。
今年秋假,他给崔略商鼓捣着,俩人一起又坐船又搭火车,去广州玩了趟。
说来全靠崔略商在岭南有个叔父,是和他爸爸拜把子的兄弟,二人才没给满大街听不懂的话懵昏了脑袋。
假期完了,人该回归日常节奏,结果头一个歇日,自在社没征没兆地来了四五个裁缝。要做新衣服,大家都是欢喜的,也就唯成崖余奇怪了一霎。
“师傅,您看着面生,谁请您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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