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与他不慎一个对视,又猛地打了个寒颤跪伏下去。
温府中那位“晏青公子”的身份,贺珉之着人查了小半年,一无所获,他本已将对他那份疑惑心思淡了,如今却又让人一言便复又挑了起来。总归不管这人到底是谁,能有用处便好。
贺珉之负手又缓缓回了御案后,斜倚着坐下,手指微屈在腿上敲了敲,倏尔就笑出了三分邪性道:“那便宣那位晏青......觐见吧。”
“是!”那人应声连忙爬起告退,迅速出了御书房。
任沧澜走前正在为任沧澜炼第三味药,那药是在白露那天满四十九日出的炉。药出炉前他不在还不打紧,那炉火左右有药侍替他守着,照他走时那火候,只不住往里添柴便是。
可待这药炼够时日出了炉,任沧澜仍是未归,事情便有些棘手了。
任沧澜那药全是琢磨了古方得来的,旁人闻所未闻,根本不知如何服用,贺珉之桌?*吓抛乓涣锛父霭状善浚咳盏热尾桌降鹊眯慕埂?br/
他那第二味药已提前服完,一日无药可服便一日浑身不舒爽,心头似有把火在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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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清江被人传唤时,正与温沁如在书房温书,说起学问,温沁如倒比晏清江懂得多,她还能忆起当初温钰举给她的例子,举一反三旁征博引地给晏清江解释解释。
他俩这几日却不只是在温书,却是借着机会凑在一处谋划怎样逃出温府,去往城外。
他俩在书房内,甫一听闻陛下传唤“晏青晏公子”,俱是一怔,面面相觑,半晌后晏清江抬手拍了拍温沁如肩头,让她稍安勿躁,自个儿便拉了门出去。
门外管家领着个生人站在屋前,那人便尖着嗓子面无表情地又重复了句道:“可是晏青晏公子?陛下唤您御书房觐见,这便请吧?”
晏清江立在檐下瞥了管家一眼,见他面上什么神色也无,便只能自个儿兀自揣摩了揣摩,拱手礼数周全地向那人恭敬作揖,颇茫然地道:“烦请这位......这位大人带路。”
他不知那人官职为何,但总归是宫里出来的,尊称声“大人”定不为过。
那公公头次让人唤作“大人”,倒是颇为新鲜,他见那少年眼眸清澈明亮,压着内里几分不知所措,衣衫也穿得随意,袖口折了几折挽在手腕上方,露出段白皙的小臂,除去那几分出尘气质,整个一副不谙世事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少年摸样,哪儿有任沧澜半分精明。
那公公也不驳他,莫名便生出几分优越来,又只不住对他颇有好感,便半转了身子,带了些笑道:“一声大人可不敢当,晏公子随杂家来便是。”
晏清江道了声谢,整了整衣袖,便随他走了。
温沁如待他们出了院落才起身,手扶在门框上心下焦躁不安:哥哥不在,任沧澜也走了,眼下他俩正谋划如何逃出京城的当口,晏清江又被传唤觐见。
这当真是——多事之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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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清江被那人领着入宫,一路走来,满眼皆是雕梁画栋、贝阙珠宫,便不由心道皇宫居然是这个摸样,也不知温钰每日是在哪个房子中办公。
他进得御书房中,那“大人”便退下了,书房门在他身后合上,他抬头正对书案后的贺珉之,端端正正作揖行礼,道:“晏......青,见过陛下。”
他一副耿直率真的模样倒让贺珉之不由多瞧了两眼,晏清江年纪虽与任沧澜一般无二,
瞧来却大不相同。
他眸光不惧不怯地直向贺珉之望过去,自带一股平和宁静的气息,像是久居凡间的仙人,不愧山中隐士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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