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出口,并没有得到回答。孙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面上神色渐趋平稳,眼珠由血红转为乌黑。
“妖在负重伤之时,体内妖灵往往会压过理智,将一切想要靠近之人斩杀。你……此时不该出现。”
周瑜此时听闻他的话,总算是明白了他之前为何像走火入魔了一般对自己出手,但却并没有半点儿要离开的意思。
他相信孙策,不会伤害到自己。
周瑜站直身子,又朝池边走近。
“别过来!”若是说他刚刚的大喝声带了几分警告的意味,此次这一句则是含着失措与慌张。
孙策直立起身子朝后退去,水位自脖颈降至他的腰际,周瑜在看到他腰间的那道伤疤时,大吃一惊。
伤口大约有两指长,明明有的地方已经结了痂,但嫩红色的皮肉还是微微向外翻着,虽不见血,也不见好转。
在那伤口下方,一圈淡淡的紫印围着孙策的腰际而生,那印子愈往下颜色愈深,微微泛着光泽,不似人类的皮肤,更像是鳞片之类的什么东西。
仔细看看面前近乎透明的池水,那水底似是盘踞着一条巨长无比的蛇尾。
伤疤,紫痕。顺着这想下去,周瑜蓦地明白了过来。
“你……你是……小蛇?!”
孙策面露些许尴尬,将淡紫色的部位与伤疤一齐沉入了水中,只余半个胸膛露在池外。
“你……为何不跑?”
看着孙策面上神色略显局促,说出的话也是小心试探,周瑜不觉笑了出来。
“我为何要跑?”
孙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眼睛四处躲闪着周瑜的目光,逃避与他对视。
周瑜走至池边,蹲下身,双臂搭上孙策的肩膀,与他额头相抵。
“凛空城上,你责怪我欲弃你而去。我之后不是说过了么,以后想要甩开我,没那么简单。”
“你是孙策。只要我知晓这一点,不论你变成什么,我都不会离开。”
孙策伸手抚上那白皙面颊,轻柔摩挲,眼中是只为周瑜一人展现的情意。
“当真,不走?”孙策的嗓音低沉沙哑,甚是惑人。
周瑜未曾想许多,只轻轻的摇头。
下一瞬,孙策揽住周瑜的腰,将他拖入了水中。
池外天寒地冻,池中水却无半点凉意。周瑜没想到孙策会突然来这么一出,还不待他惊呼,温热的双唇就贴了上来,将所有话语尽数堵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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