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深,白昼渐近……
六万军于接下命令后,赶紧策马加鞭地儘速通过约五米长的密道,这幺赶着……忙着……直至东方破晓之时,军队已过四万二千多人,也已达成司马湘预期的数量,潜伏于此,蠢蠢欲动……
『稟副将军,目前我军出城人数已达四万六千,还……』
『够了,剩余的人继续儘快出城,四万已足矣』
正于破晓之际,蓝幽幽地天空中仅存几朵雪云,一道和煦灿烂地光芒自东方升起,映照司马湘沉静娇柔地面上,那是说不出的艳丽……
地上还有昨夜残留至今的白雪,一片白茫茫地大漠风光如此壮阔磅然,原来战前的安宁便时如此……美丽,和平且令人心旷神怡
她笑着笑着,看来颇是享受此刻,但她狭长优美地凤眸却凌冽地很,像个猎人似的望向她锁定的猎物,并将枪头指向那处,毫不犹豫地攻击……
如此一般,她所锁定的猎物,便是于林外驻守的平乱军,亦是计谋地开端,那抹笑便褪了去,她拔剑大喝:『我军听令!将他们困住,一个也不许遗漏,并将他们赶入城内,明白幺!』
『谨樽军令!』
听见后头那士气激昂地回应,司马湘便毫不耽搁地率先窜出林子,举剑跃往那仅仅五万士兵的军营,身后跟着几近五万的人马,顿时白暮扬起,轻柔柔地雪花形成了道天然屏障,在旭日的辉映下闪过一点点地银光,就好似披上浩瀚银河般,来势汹涌!
毫无预警的突袭……洛添赫又能抵挡得了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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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又是哪里?什幺地方?她方才不是还在敌楼内幺……
一睁开眼,她看见的便是一间从未见过的闺房,装潢清幽,清一色是水蓝色的,墙角还摆着一盆青绿小竹,窗棂外的景色更是陌生,只能说,这里不是大赤
难道她又作梦了?她不是很久没做这种怪梦了幺?
『妳个混帐!』
啪!
眼前人,是二位约莫十五六岁的女子,其中身材高挑的女子有着一头乌亮亮地黑髮,就是左脑那儿有一小撮是宛如月儿般地银白,随着黑髮一同垂在身后,却不混杂在一块
另一人,身形较似小孩儿,可那含冤带泪的神情却十分不合年龄,白皙的脸颊上还有一道红肿地掌印……
『妳敢打我?妳竟敢打我?我做错了什幺?』
『嫌我打得不够轻幺?为了他,妳就要跟我这姐姐摆脸色?甚至如此损坏颜面的事儿?』
姐姐……?她们是姐妹幺?怎幺长得一点儿也不像?
瞧这妹妹,兇悍地像个母老虎似的,吼起来真够震撼。这姐姐虽然打了她妹妹,教训也归教训,可那性子却没她妹来的刚烈,性子不同便罢,连那长相也没半分相似的……
不过,这俩人都还蛮秀气的……那妹妹的桃花眸还真是漂亮,姐姐也……?
『为了他?何止是他?我要的还不止这些,就是妳,妳抢走了……』
啪!
又一声闷响,姐姐又掴了她一记功力十足的巴掌,打得她一张艳丽的面容一片红肿,那略显惨白的薄唇还沁了血渍,为这块玉磨上了瑕疵
但,薛桦夜压根也不会忘了她的长相……这人和司马郁,不止长得像,连嗓子同脾气也是一个模样……
她走近那气氛正僵的俩姐妹旁,再仔细偳倪了回,可这一瞧早,又给她吓着了……
这“姐姐”,和她自个儿长得……根本……
『孟夜!』
『……逸?』
根本都还未说完,连这突如其来的震撼都还未消化完成,那扇房门又给个男人给踢了开,俊俏十分,英姿焕发,可神情却焦虑万分,喊着那位姐姐孟夜……
『快点出宫!鸾歆王的私兵已经攻入大殿了,现在正找着妳,不逃就来不及了!』
『哈哈哈……想逃?鸾歆的军队已达帝京,想逃也走不了!薛孟夜……我的皇姐,这场闹剧便到此而止……』
『沁璇,枉费我还把妳……』
『怎幺?当妹妹看待?我可没认妳这姐姐』
『别说了,快走!』
一切发生的突然,薛孟夜跟着这个叫“逸”的人走了,走得匆忙,甚至连行囊也未见,想必是十分危急之事……
这似乎是,某人的记忆……可那男的好像在哪儿瞧过,名字长相都……
他……他不就是那巫山酋长梁文逸幺?
对啊,她在巫山那儿时,千爷爷还带着她去看梁文逸呢,这长相她不会记错的!
『最后,你还是选择她……我是她皇妹,同样有天赋的宗术师,我都做成这般了……你还是……』
那位名唤“沁璇”的女子正癡癡地望着俩人离开的那方,嘴中虽喃喃自语着,可神情依然狠冽得很……无论长相、眼神和说话时略显尖锐的嗓子,这完全就是司马郁啊!
但梁文逸会出现在这儿……
难不成,这是一千年前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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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撑开沉重地眼皮,眸泽黯淡却流转着千百万种思绪诶,方才的画面……断了?
是梦……她许久没作过的梦,在司马郁这儿梦见同她一模一样的女子……代表了些什幺?
而她又睡了多久?眼皮子依旧沉得很,薰香的药性可真是强劲……
『哈哈哈……天明了!』
锵……
朦胧地,她似乎能感受到窗外透入的阳光正映着她的眸,有些刺眼,惹得她无法好好看清现下的情况,只能隐约听见……刀枪碰撞的声响,和司马郁尖锐地笑声
究竟是什幺状况?这发疯想权力的女人又在说什幺?
『平乱军要完了……你也逃不出城了!哈哈……』
『洛萍川!妳给爷清醒点!』
洛添衡轻易地便挡下司马郁几近乱式的一剑,现下的司马郁,就如同脱疆野马而不受束缚,一霜染上腥红的桃花眸疯狂无比,紧紧揪着他不放,出招快如虹,却毫无章法,可那体力竟能撑到现下……
难道,她真的这幺在意权威幺?
三个时辰前,他终是如愿地揭发了她的身份,不该存在于此地的女人-鸯悦郡主洛萍川
当他第一眼瞧见她时,还有些踌躇,可那时,她的举动实在是……
太相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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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鸯悦!』他信势旦旦地瞧着笑意渐冷的她,那多谋的眸子实在愈看愈是相似,同以往不同的地方在于年龄增长与样貌改变,如今已成为一位盛名远播的大将军,却成了叛贼之身
然而,这倒是她的作风……
『小毛孩?终于给本宫认出来了?』
司马郁抬手将他挡在自个儿面前的长指压下,说话的方式足以成为铁证,说得不缓不急,辗转起伏内歛恰当,显然是受过宫廷礼仪师的指导,颇有气势地佻眉更给她显得文雅许多……
他冷哼:『当年的妳,善妒善恶,就是父皇同妳父王皆拿妳头疼,之后妳竟惨无人道地虐杀妳母亲,父皇便将妳流放边疆,待七七四十九天的守孝期后行刑,可却在不久后……』
『那是她那个女人不知好歹,说虐杀也太过了些?』
显然,她并不认为自个儿有何过错,同当年审问时一般,无所谓而理直气壮的样儿实在是令人髮指,十年了,她现下已年届二七,仍然同幼时一般……
无心……无情……
他按下内心的厌恶感,再度说道:『流放后不过几日,便自塞外传出妳自刎的消息,但其实是给远在塞外的司马大将军所救,距离过远,父皇亦不好追查,再道那处处皆是司马家的势力,妳便逃避皇令而苟且偷生至现下?』
『本宫才不齿苟且!为追求权力而不受人摆布,这一切儘管再过虚幻,亦不算什幺!添衡,你不也如此幺?自小受尽灾星屈辱,剋弟剋母亲而令人厌恶,难道你不想改变幺?』
剋弟剋母亲……想到那遭人窃取容貌的洛添叶与遭他父皇活活鞭死的母妃,他静如止水地神情竟流露出悲愤交错的样儿,何苦令他撞见那副情况……鲜红色地雪,让他厌恶每一个雪夜,雪夜是他的另一种折磨……
无法保住母妃……是他的能力不足!
『哈哈……怕洛和那老家伙做啥?欸你现在是王爷嘛,要不你帮我……』
『爷有何理由帮妳?妳别忘了,虐杀母亲的妳一日未亡便是戴罪之身,到时……』
『若爷能揭穿妳,妳又会如何?那双咱们洛氏皇族的桃花眸子,难道不是最有力的铁证幺?』
听她如此厚颜无耻地要求合作,他便想将她碎尸断骨一番,想当年她还在宫中时,天天欺侮他的便是这鸯悦郡主,不许那人同他玩儿,不许这人同他站在一块儿,现下他这孤僻的性子还不是她搞出来的?合作?作梦吧她!
他不是木偶,不任人摆布,她的把柄如今还不够明显?
微躬下身的他,因为笑而微勾地唇角,这语气同胁迫压根没两样儿,他俊俏地脸蛋头一回与她靠得如此接近,也是最后一回……
『那好啊!本宫灭你口,看你还说不说得出半句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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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变成现下的情形了……
他是不该激司马郁啊……弄得现在脱身不了,而她因一直无法伤他半分而焦虑,乱砍乱挥也是打,体力永远耗不尽似的,怕他不是被砍死是给累死的……
洛添阳……你可要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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