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随着电铃几次响起，昏昏欲睡的我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去开了门。孙在烈可以说是阴魂不散，但是没有他似乎也不太行，毕竟是他供我晚餐。

可是今日的他，手里空空的，正感到百般困惑时，他开口，「常吃外食不好。」看着我将头靠在门边，随即又道，「我煮了晚餐，要来吃吗?」

不吃白不吃，「要!」我怎幺可能会说不要?

看着碗里的东西，我愣了几秒的时间，「泡麵?」

泡麵......?

那这跟外食有什幺差别?这就只是去超商买回来在家煮而已阿......

抬眼看着那个手撑着檯面的男人，不禁扶额。

「别小看泡麵，它是精神粮食。」望着他那一脸正经的模样，我苦笑了声，「我觉得分明是只会煮泡麵......」嘟哝着，筷子不断在半空中夹呀夹的。

「那妳别吃了。」看他伸手就要把我面前的那碗泡麵拿走，我挡了下来，「别......」若这碗拿走了，我今晚就準备饿肚子了，所以只好认命地将泡麵趁热塞入嘴。

将空碗推向了他，满足一笑，「吃饱了，我要走了。」孙在烈将视线从笔电移到了我身上，「去哪?」

「回家。」理所当然。

孙在烈垂眸看着萤幕，不忘说话，「回家干嘛?」

「睡觉。」

键盘上的手指顿了顿，又蹙起眉来，「睡觉?」

弱弱地点了头，他又讲了几次，「睡觉......」

「睡觉。」

「又睡!」

想站起来的欲望，瞬间消失。

颤了身子，头又低了下来。为了拍摄画报，已经好几天没有睡饱了，好不容易有个休息时段，总不能逼我不睡吧......

我也不是女强人阿。

把笔电转向了我，接着準备数数我的罪责，「这张、这张，还有这一张。」他的手指着萤幕，我则抿唇觉得无奈。

「妳先前的自信呢?找一个人偶模特可能都拍的比妳好。」

噘起嘴，「那就找人偶来拍吧......」小声附和着。

孙在烈的眉宇皱得更深，「林侑殊。」我坐直身体，对此鞠了个躬，「是，对不起，我下次会改进的。」如此敷衍。

他叹了口气，抱起笔电就往客厅沙发的方向走去，孙在烈坐上了沙发，一句话也不吭。回过头看着他面无表情，我只能咬唇，随即屁掂掂地跑到他身旁坐下。

「坚持信念在迷离的道路上追求所有的妳和愚蠢又有什幺差别?」只是才刚坐下来没多久，他便道。

「妳以为这是儿戏吗?」孙在烈觉得模特儿的每一次拍摄都是重要的，他要求即便是再累，也要挂起职业态度面对，而不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不管是其他人，还是我，都是一样的。

「我知道最近拍摄很多，但是在拍摄组面前可不可以带上自己该有的职业形象。」

「在摄影棚不能表现出自己很累、在家难得有空闲又不能睡......我还能到哪休息?」玩起手指，我扯了扯嘴角。

余光只扫见他将腿上的笔电放在了桌面上，随着他的动作我也侧过头看向了他，他一手把我拉到他的大腿处上躺好，「这里。」

不满地扭了扭，他也很有耐心的安抚着我，「一个人睡，妳还能睡得安稳吗?」轻轻撩过我的浏海，「不如找个人陪妳，例如......我。」

彷彿能听见「唰!」一声，我只感觉到我的脸颊一阵燥热。

唉......就是这幺禁不起人家撩......

我从来没有面对彼此的关係，但是对于这些小动作似乎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虽说偶尔会仓皇逃跑，连滚带爬的那一种......

他像是明白怎幺抚慰我，随时随地都提醒着我要做些什幺，甚至会说些他以前从未对我说过的小故事，比如为何兼职两个位置。

他总是装作气势凌人的模样说道，「因为我觉得没有人能担任这两个其中之一。」

我永远不知道他的自信心是从哪里打来的。

「妳是不是该感谢我?」

「为什幺......?」

「这样好的男人，哪里找?」

并且一次比一次还要更明显。

我只是笑了笑没有多作回应，只因为对此我还没敢相信和承认。那种从喜欢慢慢演变成爱的感觉深深被我隐埋在心底，我不敢承认自己是他的女朋友，因为我自认自己是卑微的。

他次次以吻替代誓言，从一开始的闪躲变成了不为所动，是不是自己的潜意识里早已认定彼此，只是现实的我还是红着脸不说话?

那幺对那个人所仅存的感情......

是不是只能以「愧疚」来形容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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