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通道不断增加的时候,秦修杰停了下来:“我们这样不行,简直就是没完没了得在地下迷宫里穿行,永远也走不到尽头了。”
楚飞注意到了一路上那些奇形怪状的凹凸镜:“那些长廊都是互相连接的,要深入到这地下世界的中心,要不我们从这边砸一面看看?”
“好,你打这面镜子试试。”秦修杰相中了一面不规则六边形的镜子。
楚飞朝镜面开了一枪,镜子碎裂之后,露出了长廊墙壁后面连着的白色空间。
“看来我们要爬进去了。”楚飞笑道。
秦修杰先把楚飞托举了进去,自己再翻身跃进空间。这个空间看起来像是一个正方形的纯白盒状房间,只有四十平方米大小,里面什么也没有,没有门窗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一张透明的玻璃方桌。
在方桌上,摆放着一面椭圆形的镜子。镜子是市面上最常见的那种普通款,涂成白色的塑料底座,40cm高的托架,半圆形的支架上旋着两颗银色的螺丝,可以让镜子在支架上自由地前后摆动。
“这里为什么会有一个台式镜?”秦修杰讶异地问。
“我怎么知道。”楚飞摊手回答。他来到镜子前面,黑曜石一般的瞳仁好奇地左右打量着,在四周强烈的白光的衬托下,这面镜子就好像纯天然的LED镜子一样,将他好看的眉眼和几乎没有瑕疵的白皙皮肤照得纤毫毕现。
尽管这样,他也没有发现这面镜子有什么问题。楚飞又将镜子的背面旋转过来,和一般的家用梳妆镜无二,那里镶嵌着一面放大镜。
过度放大的镜面使得里面的景物显得有些失真,楚飞将镜子小幅度地上下摆弄,很快引起了视觉上的眩晕感。
最初,在镜子中间因为放大而扭曲的景色发生了水纹般的扭动,紧接着许多水纹般的扭曲汇聚在一起,然后整个镜面就好像用雨刮器重新刷过一边的挡风玻璃一样,在那里映照出了一个活灵活现的小世界。
“秦修杰,你快过来看!”楚飞连忙喊道。
秦修杰将头和楚飞的脑袋凑到了一起,透过那个小小的镜面,他们管中窥豹窥探到了一个熟悉而又不同的世界——那是一个没有雾气围绕的瓦岗镇。
金色阳光在绿树枝头跳跃闪烁,蔚蓝色的天空下,往日在楚飞眼里显得阴沉的小镇此时热闹非凡。南来北往的游客在中心街道上游逛,瓦岗镇的居民在那里摆了各种摊点,不停朝游客兜售着山里的土特产,楚飞甚至在里面看到了摊鸡蛋饼的老王。
“喂,让一下喽,让一下。”随着爽朗的吆喝声,挑着一担东西的牛子头顶扎着憨态十足的白毛巾,正往主街道连着的广场走去。
来到广场边缘,牛子将担子往地上一搁,掀开遮盖的蓝花布,露出两竹筐个头大表皮圆润光泽黄橙橙的桔子。
“新鲜的从山上采摘下来的桔子哟,4元一斤。”牛子说了这么一声,顿时有很多外地游客围拢过来拿着塑料袋挑拣起来。
老杨穿着警服,背后跟着两排带着红袖章帮忙执勤的年轻民兵,大摇大摆地沿着街道巡视着,看到大家脸上美滋滋的笑意,他从口袋里取出了香烟:“今天天气真不错,镇上也没什么问题,我去找个角落抽烟去了。”说完他就老没正经地光明正大地溜号了。
之前那个被浓雾封锁,仿佛永远只有黑白灰三色,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被怪物吓出的惊惧表情的瓦岗镇,仿佛只是楚飞午夜的一个梦魇。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楚飞喃喃着。
“我终于想明白了,‘回收站’不仅仅是清除垃圾的地方,也是有回收、重生、再利用的作用。”秦修杰却像是解开了什么一直困扰他的数学难题一样欢欣喜悦起来,“这个镜子里面映照出来的,恐怕才是真实的瓦岗镇。”
“你说什么?”楚飞猛地转头,“你的意思难道是指游戏外的现实世界中真的存在瓦岗镇这么一个地方,而真实的瓦岗镇就和镜子里显示的那也,和乐安宁,没有浓雾也没有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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