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2012/05/03（四）

「好了。」发完最后一张练习卷，谢依蒨拍了拍手上的墨渍。

看她又坐回桌上休息，程新昊环视着空蕩的教室：「这分量的确蛮恐怖的。」

「我可没有叫你留下来喔！」

程新昊听到她的话后不置可否，但他拿起本来装练习卷的箱子：「妳确定？那下次我就先走啰？」

「能者多劳。你不能抛弃我。」

「还给我掉书袋。」随手拿了旁桌的考卷，他指了指其中一题。

「请问下列『何者』跟『釜底抽薪』意思最为接近？一，扬汤止沸；二，伯仲之间......」

这是高中常见的题型。谢依蒨甚至选项才看了一半就跳下桌很有自信地回答：「一，扬汤止沸！」

程新昊转头瞄向她，接着缓慢地把后面的选项指给她看后再次瞇着眼看着她。

「三，斩草除根；四，火上浇油。」

「干嘛？答案不对喔？」

「答案是三欸。」

「可是汤在滚的时候如果舀起一匙放凉再放回去不就可以降温了？」

程新昊「呃」了一阵子，因为他觉得谢依蒨这样解释也没什幺错误，可是和本义就是相反。

「话说这样的话汤还是会滚。」

「喔。」努着嘴。谢依蒨的语调略显低落。

「反正国文和数学不一样。国文有些事本来就是没什幺道理的。像成语不知道典故常常就会搞错意思或是字形。」

「哪有！明明数学才难懂－－什幺log、sin、cos和tan的，永远搞不懂。」谢依蒨对数学怨恨到彷彿只差没有在考试时将考卷撕烂了。

「妳是跟数学有仇喔？我觉得妳蛮喜欢数学老师的。」

「我有什幺办法。我也很努力地算题目了。」

「也只能－－有人？」

他听到走廊的脚步声后自然望向教室的前门。而脚步声的主人最后也是出现在那里。

「P导！」

「班导。」

「你们两个怎幺还没回去呢？」

「我们在发考卷！」谢依蒨笑着回答。

叮咛他们两个忙完就早点离开学校，班导把刚出炉的月考成绩单放在讲桌上后就离开了教室。

不用一点暗示，两个人很有默契地走向讲台。谢依蒨抽起按照名次排的成绩单，程新昊则是拿到按照坐座号排列的另一张。

「欸。」

「嗯？」程新昊边瞄着几个他在意的同学边应了一声。

「你三月底月考班排多少？」

他正忙着所以只用手比了个三十，但沉默的气氛却随之蔓延开来。

小心翼翼地从不说话的谢依蒨手中拿走排名表，程新昊先往底部找果然看到了几个常客的名字－包含谢依蒨－可是他怎幺找就是没有在中后段的后二十名看到自己的名字。

「不用找了啦！跟你上次月考和週考的名次差很多。」谢依蒨瘪瘪嘴：「你班排第三，而且英文七十三。」

程新昊一听连忙将视线往上，而升到最顶端的时候果然在第三的位置看到自己的名字。呆滞了一会，他的手开始在空中比划着。

「你在干嘛啊？」她蹙眉问道。

「国文八十七、英文七十三、数学九十、地理七十五、历史八十七、公民七十六。」报完分数他还煞有其事地说：「这似乎是个曲线。可是我们数学还没学，我无法分析。」

「乾，白癡喔。」本来表情凝重的谢依蒨想到分数上上下下的画面不禁大笑出来：「我也来看看我的。」

看了看带着笑容也在画分数曲线图的谢依蒨，程新昊抿着嘴脑海里正在思考怎幺让她保持着这分温暖。

......

「我为什幺是盆地啦！而且还少了另一边。」

「噗嗤！」

「但当我看着她的笑容时其实什幺都不能想，因为思绪都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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