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2012/02/27-1（一）

虽然才放学前十五分钟可是教室却已经十分混乱。

这礼拜开始是为期一週的社团成果发表会。虽然学校也特地提早两节课放学，但许多教最后一节的老师还是会让有表演的同学提早準备。

「欸。走了、走了、走了！」高雅安边喊边在门口焦躁地踱步。

「谢依蒨妳再慢慢吞就不等妳了。」

「雅安、薇妮等我一下啦！」谢依蒨手忙脚乱地收着书包。

而她收得有多久，程新昊他们也就憋笑憋了多久。但因为时间紧迫，她也只是瞪了他们一眼就跟其他两个人急忙走去集合。

「你们两个有参加社团吗？」上学期只参加了英文写作课，程新昊想趁这次机会找到有兴趣的社团。

曾佑味拿起篮球回答，李真铭则是明了地说了篮球社。

「我想去晃晃然后找个社团，要不要跟？」

「OK啊！」

「反正也没事，走。」

虽然是升学率极高的私立学校，整个操场仍布满形形色色的社团和参观的学生。

程新昊三个人在操场逛了一个多小时。观赏了街头舞蹈和街头音乐社的联合表演、篮球和其他球类的练习或「杂耍」演出。而越来越多的学生也让操场的温度跟氛围随着时间更为高涨。

「我们去大礼堂看其他表演？」闷热的气氛让程新昊显得不太自在。

「等我一球。」曾佑味晃肩将球投出，然后头也不回地跑走。

「唰－－」

「你输了。闪人！」

李真铭「啧」了一声捡回自己的球跟上他们两个。

「你们好。」刚到会场，一个看似招待的同学递给他们三张热门音乐社的节目表。

「请问一下为什幺现在没有表演啊？」李真铭翻着节目表问。

曾佑味一听疑惑地看着他：「你都在翻节目表了......」

「所以咧？」

「现在这时间是中场休息......」程新昊用节目表遮着脸说；而曾佑味附和似地叹了一口气。

「你们很好。」李真铭正要佯怒，可是转过头来却看到程新昊在盯着舞台。

「看什幺？不是说中场休息？」

「节目表后半场是一年级的表演。」拿到节目表就浏览完的程新昊也注意到下半场要开始了。

他再瞄了一眼单上跟台上的表演者：「第一场就是谢依蒨她们。」

身为校内大型社团之一，热音社的表演自然有许多观众想看，连他校的捧场者也有不少。

所以他们三个在主持人开始吸引观众注意的时候才找到位置。

「铮－－」

「咚！」

当音响传出的声响降低了全场的鼓躁声，灯光也开始聚焦在舞台上。

而吉他手弹出的第一个音符揭露了开场的曲目－－飞儿乐团的千年之恋。

「竹林的灯火，岛国的沙漠，七色的国度，不断飘逸风中。有一种神秘、灰色的漩涡，将我捲入迷雾中。」邓薇妮的歌声再次带起全场的鼓躁。

高雅安浑厚的嗓音则安抚了这次的躁动：「看不清的双手，一朵花传来谁经过的温柔－－」

「穿越千年的伤痛，只为求一个结果。你留下的轮廓。指引我黑夜中不寂寞。穿越千年的哀愁，是你在尽头等我。最美丽的感动，会值得，用一生守候。」

「唔？」程新昊不自禁地改变原来轻鬆的坐姿。不是因为谢依蒨嘹亮的声线，而是因为－－她好喜欢......她好喜欢这首歌。

程新昊总是不时想起每次上电影课的时候，瑄都会枕在他怀里，边欣赏电影边讨论感兴趣的情节。感到无聊也常常会轮流哼着歌。

抱着她时的温暖，忘不了。

总是有人说许下永远的承诺太沉重，倒不如十年还比较实际。

只是，说得再怎幺实际，也不会比生活一样地真实。

真实，也只需要一句话就足够了。

「我，其实没有喜欢过你。」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宁可，不要那些四十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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