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2012/02/17（五）

「哧－－」本来应该寂静无声的考试时间，程新昊旁边却又传来极小声的呼唤。

程新昊先瞄了在教室另一端的班导才再右手支着脸颊回话：「......」

「听不到啦。」

「是妳叫我欸。」他放下笔狠瞪了谢依蒨一眼：「干嘛？」

「兇屁喔。」

无奈地叹口气，他声音放软道：「怎幺了？」

虽然只隔了一个週末但是班导还是挑明地就是要操他们。除了每一週都将有两次小考跟本来的四次大考之外，还会额外地多出一到两次的大考。

「你有念吗？」

「有。」

「那－－」可是谢依蒨话说到一半就被程新昊打断：「我念了啊。可是有一半都不会啊。」

「齁怎幺跟我一样。」

类似的戏码也发生在教室的许多位置上。

「好了！最后一分钟！」班导走到教室正中间说。

接着大概过了十秒钟班导就走到讲台上：「时间到！不要挣扎了！不会写就是不会写。」

全班：「乾！」

边看着还是五十几分的考卷，程新昊边翻着课本找寻答案。他希望至少下次大考的时候能不失分；谢依蒨则是癡癡地看着曾佑味在改她的考卷；至于李真铭已经眼神死地瘫在座位上。

「好烦。」可是谢依蒨还是只拿到快及格的分数。

「别说了。」曾佑味从后面同学拿回考卷后也是瘫在座位上。

阖上书本，程新昊也步入他们抱怨的后尘：「幸好只是小考而已。」看着还没齐全的答案，他随手拿起谢依蒨桌上的「参考答案」：「邓薇妮是怎幺念的啊？」

「我之前有问。邓薇妮跟季天芢说就背......嗯？」头靠在右手臂上，谢依蒨自然地也看到了程新昊的模样。

也许是天气实在太舒服了，虽然带点小雨但十分凉爽。以往中午都无法入睡的程新昊在短短的下课时间中睡熟了。

「......期待让人越来越疲惫。谁和我一样，等不到他的谁......」看似睡着了，其实他可能只是在休息，或是－－

「我，好想妳。」

「还是，我想念的，是那种悸动？瑄。」

他把头深埋在手臂中，深深地吸了口气。

也许以前他真的不知道怎幺分辨好感跟情爱。但是越没有烦杂的氛围，事后也就越能清楚地记得那些大人所谓的「纷纷扰扰」，那种只要成绩不理想总会被他们找出来的「纷纷扰扰」。

程新昊已经不记得母亲什幺时候对他的成绩感到满意了。但他却记得国小时七十多分的自然考卷被母亲撕成无数纸条。直到最后考卷也是自己黏回来的，还是因为要给父母签章的缘故。

到了现在，对以前考试的回忆也只剩下了从没全答对过的国文错别字。

有点冷了。

程新昊收拢了外套，稍微地抬起头和她对到眼：「谢依蒨。」

「干.....干嘛？」

「下节课是什幺课？」

「你睡昏头啰？」

「当我是吧。什幺课？」他略显疲倦地倚在桌上。

「国文。」

「唔。」

「我在想，国中都能发生这种事了，那现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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