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水吗？”顾言之注意到尤哩的唇瓣，再看旁边桌子上空空如也。听到“水”字，尤哩眼睛顿时放光，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然后点头。

“你等着，我马上就来。”看着顾言之匆忙离去的背影，尤哩伸出手指摸上嘴唇，她真的好渴。

没一会儿，顾言之提着几瓶水走进来放在桌子上，拿出一瓶拧开递给尤哩：“没有杯子接不了热水，你先……”

凑合喝还没让说出口，顾言之看见尤哩举着矿泉水仰头咕咚咕咚地喝起来，一瓶水不稍会儿就过了半。喝到一半，尤哩看到顾言之盯着自己，低头抿了一下嘴角，撇过头又继续喝起来。最后剩下四分之一的水，尤哩放下水瓶抬手抹掉水渍将瓶子推给顾言之。

顾言之笑着接过瓶子：“不喝了吗？”尤哩垂下眼睑，小嘴儿轻喘着摇了摇头。

顾言之又问：“你想吃什么？我去买点儿回来。”

尤哩摆手拒绝：“不用了，乔浅说一会儿带饭过来。”

顾言之发现每次和尤哩独处，两人会不约而同地陷入尴尬，然后沉默，就像现在这样，他看她，她却看向窗外。

“诶，你在啊！”

两人抬头看去，姜笙关上门走进来，手臂上搭着羽绒服，手里拎着手提包，尤哩想起白天于是打了招呼：“姜护士。”

姜笙冲着尤哩淡淡一笑，走到顾言之身边用手肘戳了戳他：“不重新介绍一下吗？”顾言之暗叫一句“糟糕”，姜笙先一步向尤哩求证：“弟妹很漂亮呢。”

“弟妹……？”尤哩突然提高嗓门，瞪着大眼看她。

“你是言之的女朋友，自然是我的弟妹咯。”姜笙说。

女朋友？尤哩侧目挑眉看向顾言之，轻声回道：“我不是他的女朋友。”

“啊”姜笙惊讶地看着尤哩，她看起来不像是在说笑，回头给了顾言之一个眼神“怎么回事”？

顾言之有些尴尬：“咳，你该回家了。”

姜笙收到讯号转头对尤哩说：“那我走了，拜拜尤哩。”走时留给顾言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还没追到手啊！”

房间又剩下两人。

“喝水吗？”

“不喝。”

“去厕所吗？”

“不去。”

“尤哩。”

“不……”

“做我女朋友吧。”

——

顾言之逃走了。

说完那句“做我女朋友吧”后，留下一句“我明天再来看你”就逃走了。那一刻，他突然觉得惶恐，害怕尤哩的回应，于是在身体驱使下，他逃出病房靠在走廊上喘气。

听着自己强有力的心跳声，顾言之簌簌笑了起来，25岁的他竟然做了16岁都不会做的事，他缓缓侧过头看着墙上泛光的门牌号，在心中问自己。

告白后竟然一个人逃走，顾言之你现在要回去吗？

尤哩从刚才一直死盯着门口，如果不是清楚地听到了那句“做我女朋友吧”，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梦，一个荒诞的白日梦。今天不是愚人节，桌上还放着那人买来的矿泉水，顾言之的语出惊人难道是在提前祝我“元旦快乐”？

尤哩一脸懵逼……

突然，门口传来脚步声，刚刚消失的人又出现在门口，尤哩瞳孔慢慢放大，然后二次懵逼。

顾言之换回便装，灰色大衣搭配白色衬衫，说不出的舒服，更衬得皮肤越发白皙，身材更加颀长。

尤哩移开目光，到了顾言之的左手上，原来去买水果了。

顾言之看到尤哩盯着他的手看，忘记尴尬晃了晃手中的水果问：“我买了香蕉和草莓，你要吃哪个？”

“不想吃。”尤哩回着。

顾言之踱步来到床头放下水果，微微侧过身子靠在桌角问：“关于刚才我的提议，你的回答是什么？”

尤哩垂下睫毛：“我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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