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菲听到两个季度的时候用一种“你有没有搞错”的表情迎接了秘书那张写满“总经理你没听错”的脸。然后垂下头，轻轻说了句：“我知道了，你可以出去了。”

在心里把沈傲之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之后，凌菲还是没办法的拿起昨天沈傲之给自己的那款粉红色少女系手机。拨通了唯一一个号码，刚才她按下拨通键的力度，如果不是质量好的手机，应该已经再也使用不了了。

沈傲之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号码，脸上洋溢着那种汤姆猫抓住了老鼠杰米的笑容。然后咳了两声，接起了电话，语气异常轻松的询问：“凌总，有什么事么？”凌菲在电话那头静默了两秒钟，当然她是用那两秒忍下了自己想要骂他的冲动。

“我想沈董应该知道我是为什么给你打的这个电话，我不觉得一个公司的总裁适合在背后做这些小人手脚。”凌菲眼睛盯着合同上的最后一行字，如果自己能够有超能力她想做的只有两件事，一件是把这个星球上生活的名叫沈傲之的生物消灭掉，第二件是把合同上的这行字，彻彻底底的清除掉。

沈傲之听见凌菲强忍着怒火的声音，用一种近乎欠揍的口吻说：“凌总今天早上没有重新检查一下合同内容吗？我在昨天晚上忽然想起一个对我们都有利的方案，我记得我写在了合同的最后一页，我收到签好的合同时还以为凌总是一个敢于为了公司而献身的人，十分的感动啊。”

凌菲把手机拿离了自己的耳旁，然后看着荧幕上那闪烁着的三个大字，平静了一下心情，重新拿到耳边，温柔而阴森的声音说道：“沈董，我能够骂你么？”沈傲之听她这么直白的话，也有一愣，不过随即微笑着说：“我觉得这种事情凌总已经做了很多次了，就不必让我知道了。”

沈傲之听着话筒里传来的滴滴滴的忙音，他得意的笑了。自己并不是真的想要逼凌菲做什么，只不过如果不用这种手段，凌菲怕是不会见他的。莫名其妙的喜欢上一个人，自然要多多的制造相处的机会，来让自己明白这种感觉到底是不是错觉或者让对方也同样喜欢上自己。

凌菲感觉到一种很无助的感觉，在商场打拼的时间也不短了，怎么就会被沈傲之一晚上的良好印象所蒙蔽，竟然没有最后认真的检查合同从而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呢？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原谅自己的凌菲打了个电话给韩雨馨，约她出来吃饭。缓解自己郁闷的心情。

“什么？你要拍广告？”韩雨馨从进来听凌菲讲述今天发生的不可思议的事情到现在，做出的唯一反应就是现在。凌菲这个刻板的从高中时代拍照就只会剪刀手从头拍到尾的人竟然要去拍大片！而且还是要在几个电视台循环播放的那种？开什么国际玩笑？

凌菲坐在安全的包间里，不用隐藏自己而伪装出一副高傲的状态，所以她将自己的长卷发盘起，用手指无奈的推着自己的脸，看着面前的菜没有一点儿食欲。满脑子想的都是即将面临的无数摄像头和高像素的单反相机。她头皮开始发麻，一点儿也不夸张。

“不过话说回来，我们沈董也真的会算计，如果用你的话省掉了一笔雇佣艺人的费用。这样我们公司的盈利就能达到正常，或者还有可能挣钱。”韩雨馨夹起了桌子上的一块苦瓜，那苦瓜的样子跟现在凌菲一模一样。她有些不忍心，于是放到嘴里嚼了几下问凌菲：“不过，菲菲，我知道你很喜欢看娱乐节目而且也十分放得开，但是你真的能分清你是要去拍平面广告以及电视台播放的广告，而不是像娜娜那样主持快乐大本营么？”

凌菲白了她一眼之后说：“我知道。”

韩雨馨把最后一点点透之后摊开双手，对凌菲说：“那我没有什么想跟你说的了，安心的去吧。我相信沈董选你一定有他的道理的。”

凌菲拍掉了她继续夹菜的手，看着瞬间变得正襟危坐的韩雨馨十分满意，然后说：“我知道你们沈董的道理是什么，他就是不想让我活的好。谁知道我的八字哪里跟他犯了冲？”想起过两天的广告拍摄她就头痛，看着韩雨馨忽然想起了那天晚上就是她出卖了自己才让沈傲之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从而被一个手机打乱了思维，所以她一挑眉，露出一个危险的微笑说：“雨馨，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你们公司的工作，我拍摄的那天……”

韩雨馨听她这么说，脑袋里飞快的转动，刚想好一个借口，但是就被凌菲打住了。凌菲按住韩雨馨的手，然后说：“如果你告诉在你不知道我哪天拍摄的时候，就已经把那天安排好了类似肚子痛，公司加班，家里煤气要交费的种种理由的话。我想我会非常温柔的给你妈妈打个电话，然后告诉她，你所谓的现在的工作是跟凌菲的助理一样高级而且每个月挣很多钱的话是骗她的，你知道你的后果是什么。”

韩雨馨无奈的叹了口气，感慨自己交友不慎。同时点点头，表示自己可以去凌菲拍摄广告的地方探班。

凌菲满意的看着韩雨馨，总算这一天有一件事情是顺利的了。心满意足的拿起筷子开始吃饭，不去想过几天拍照的事情，不过韩雨馨就没有心情吃饭了，她甚至开始心里有点儿怀疑凌菲的目的就是这个。

第十章你确定是在拍广告？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车像糖水边的蚂蚁一样，拥挤而又缓慢的移动着，车里的人脸上都露出焦急的神情。穿着高中生校服的女生成群结队的逛着每个街边的小店，用羡慕的眼光看着高档店铺里穿着名牌限量版的人性模特，想着自己如果能穿上那个衣服，走在路上遇到一个白马王子，从此有一段灰姑娘的传奇故事。然后猛然从梦中惊醒挑选一件价格适中的衣服，跟老板砍上半天价，得意洋洋的拿着战利品离开。少数有钱的贵妇漫无目的的走在这个呼吸的城市中，看着周围的人，然后用手指夹起一件衣服，扔到后面结账，回到那个空荡荡没人气的家中，守着偌大的别墅，开着电视的最大音量。

凌菲就在这么一个繁忙的早上，脸上画着她不习惯的淡妆，穿着她更加不喜欢的礼服，手里拿着他们公司最新一季度主打的护肤品。专门为职场女性提供的那款，做着各种各样生硬的姿势拍照。

不可否认的是沈傲之真的很有眼光，如果说职场女性，没有一个人比凌菲更适合代言自家的品牌。像她这样的公司金领看到她代言，自然而然的会去买，而处于白领阶层的职场女性，出于内心的一种向往和想要靠近的感觉。会让她们冲动的拿起手中的银子换回柜台中小小一瓶仅有几毫升的奢侈品。当然这都是后话，前提是凌菲能够顺利的把这支广告拍下来。

在摄影师喊了几次停之后，凌菲累的跟一个脱了水的鱼一样，卧倒在折叠椅上。她实在无法理解，那些演艺圈的人每天都活在这样的生活中是怎么生存下来的，早上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她就被逼着穿了这么一件让她觉得回到了上个世纪的衣服来到大街上拍摄。摄影师的说法是，早上朦胧的阳光能够拍出很好的效果。可是在她凹了三个小时造型却没有拍成一张照片的时候，摄影师对她和颜悦色的说，没关系，我们等中午的阳光，那时候能拍出你的生机与活力，或许会更好一点。

从一大早起来，凌菲就没有看到沈傲之的身影。这让她有火没有地方发，总不能跟无辜的摄影师说自己是因为没有看清合同所以才无奈的来拍的吧？认命的重新投入到下一轮拍摄中，凌菲回想着自己看过的那些时尚大片，愣生生的把自己扭成一个扭曲的形状。

韩雨馨提着咖啡来到摄影地点的时候，远远的看到凌菲以一种非人类的造型，对，就是那种类似于西游记里三打白骨精之前，白骨精装成的美丽少妇勾引唐僧的那种状态。她十分想要拿丝巾遮住自己的脸，然后拎着咖啡撤退回老家。不过还没有退到一个安全地带，就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她回头看到自家公司的总裁刚刚从车里走下来。

“雨馨，你也觉得凌菲现在的状态不太对吧？”沈傲之已经在车里观察了半天。他总觉得凌菲现在的状态十分僵硬而且不自然，这样自然是拍不出打动人心能够吸引人消费的广告的。

韩雨馨看着远处正用手撑着下巴，然后锁骨要扣到胃的地方，两只脚呈剪刀状态目光放空看向前方的凌菲。这何止是状态不太对啊？现在如果有人说凌菲是早上没有吃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估计都有人信。不过这也不怪沈傲之，韩雨馨心里对凌菲能努力成这样已经很感谢了。

还记得在高中的时候，毕业时候流行几个闺蜜一起去拍一组艺术照，纪念自己逝去的青春，和彼此的友谊。凌菲当然站在当时潮流的风口浪尖，当仁不让的拉着韩雨馨冲进了一家工作室。

凌菲在去之前以一种想要让人掐死她的口吻说：“你知道范冰冰么？她所有拍照的姿势我都知道，我一定能拍出最美的写真，就麻烦你在我的身边充当我绿油油的绿叶了。”

进去之后，摄影师给她们弄好了造型，把她们推到一块模板前面，告诉她们摆出一种来到海边，非常凉爽的风吹向她们，旁边暴露着上半身的男人正拿着游泳圈走向她们的表情。韩雨馨已经酝酿好了情绪，怀疑为什么摄影师半天没有说拍的时候，她发现了问题的根源。

凌菲正在用一种看到了一条食人鲨正以每分钟一千米的速度向她冲来的表情，举着剪刀手站到自己身边，和自己保持了五厘米的非常礼貌距离。事后韩雨馨回想起来，认为那是她人生中最失败的一次艺术照，而且摄影师在结束后问她，“你们真的是闺蜜么？”

韩雨馨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能够在凌菲的阴影下跟她成为好朋友这么多年，是一种极为需要国家颁发反恐奖励的行为。

凌菲觉得自己两腿一蹬就要离开人世，并且已经为明天各大报纸的头版想好了题目，就是：“兰阔总经理暴尸街头。”

可是她在昏迷的上一秒看到了韩雨馨，然后对摄影师说：“我有朋友来，休息一下再拍。”那一瞬间，摄影师眼中放出了喜悦的光芒，这么多年的摄影生涯，没有一次像今天这么难熬。

凌菲飞快的走到了韩雨馨身边，接过她的咖啡，说：“怎么样，看见我实力了吧？拍的是不是大片一样？”说完之后没有听到韩雨馨的回答，而是一个磁性的男人接话说：“我觉得如果你的大片定义是那种刊登在盗版杂志上浓妆艳抹的女性搔首弄姿，那我觉得是一样的。”

没有忍住一口咖啡喷出来渐到沈傲之上个月刚预定回来的限量版西服上，不过沈傲之只是不说话的把外套脱了下去，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看着韩雨馨尴尬的脸色，凌菲呛着说不出话来，沈傲之善解人意的走到她身边，拍着她的后背，然后说：“我觉得你不是在拍广告，而是可以说成折磨摄影师的眼睛。”

第十一章看不出你有两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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