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pter.24

「我等妳。」

白晨宇

午后有晴朗的天空，有暖人的阳光，我和郁语两人坐在街角的露天咖啡厅，享受这美好的时光。原本应该三人的聚会，今天却有一人为了打工缺席。

「妳最近跟李致轩怎幺样？」对面的郁语正在喝饮料，一听我提起这名字，她顿时被手上的茶饮呛到。

「跟平常一样吧。」她慌张的拿起卫生纸擦嘴，故作淡定的回答。

「说说进展如何？」

郁语才刚张嘴，连话都没有说出就被手机的提示音打断。

「佳萱，李致轩那小子又约我出去了，妳觉得我该去吗？」见她滑开讯息，方才脸上的淡定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蹤，取代而之的是满脸通红的慌张。

「为什幺不去？」瞧郁语这模样，我尽力去憋住笑意。对于她的问题，我明知故问的回答。

「妳明明知道我不擅长应付男生。」她一脸又气又无奈，眼神哀怨的瞪了我一眼。

「看妳对他挺有好感的，去一次又不吃亏。」我把刚刚点的蛋糕切下一部分送到她面前，想用这招让她消消气。

「或许吧。」看到蛋糕，她脸上的表情舒缓不少。郁语愉悦的看我一眼，拿起旁边的叉子开动。

「那就去，记得跟我回报过程。」见她不再一副哀怨样，我也开始吃起我的那一份蛋糕。

「不过感觉真奇怪。」说完话，她停下手上的动作。

「怎幺奇怪？」我问。

「毕竟李致轩是敏如的死党，跟敏如告白后又跟他约会感觉就怪怪的。」郁语脸上没什幺表情，看不出她是在难过还是在懊恼。

「妳还喜欢她吗？」我们沉默了一会。在心中挣扎许久，最后我还是决定问出这个问题。

「我还是喜欢她，但现在的我是以挚友的立场去喜欢。」讲到一半她笑了，那是一种苦涩又甜美的笑容。

「释怀了？」

「时间都差不多半个多月了，更何况除了释怀我也没有其他选择。」眼前的她轻啜一旁的饮料，透露出的语气只剩下无奈的一颗心。

「郁语……」她的话让我感到心疼，只有了解所有事情的人才会明白这句话有多幺大的意义。

「佳萱，今天不管我对她的感情有多幺特别，最重要的是我不想失去她。同样道理妳也是，不论情况如何，我压根都不想失去你们。」郁语牵起我的手，很认真的看着我，眼底尽是温柔的神情。看来在我不曾过问的期间，她自己也思考了很多。

「吃蛋糕吧，好久没碰了。」她把手收回去，拿起刚放下的叉子继续她的蛋糕行程。

我们吃完蛋糕后郁语提议去一旁的商圈晃晃，我和她手勾着手，两人一路上充满欢乐的气氛，谁也没在提起刚才那件事。

傍晚六点，郁语因为家里的门禁管制早在一小时前就回家了。今天父母都不在，只剩下自己一人的晚餐自然选择在外头解决，于是我送完郁语去搭车后就往美食街的方向走。

「怎幺了？」坐在用餐区準备开动时，熟悉的铃声响起。那是专属我们三人的音乐，打来的正是今天缺席的那人。

「妳那边声音好杂，妳在哪？」四周吵杂的声音，让敏如才接起不到几秒，很快就知道我人不在家里。

「广场吃晚餐。」

「等我，我去找妳。」她一说完就匆匆挂断，速度快到让我连问原因的时间都没有。

听到她把电话挂掉后我也没多在意，赶快把手机摆在一旁，双手打开桌上的盒子。阵阵麵香飘来，食慾也一同上升，我快速拿起筷子开吃我的晚餐。

在我解决晚餐没多久，陈敏如就出现在我面前。她单手提着两杯饮料，一发现我就很自然坐到我旁边来。

「明明我就对妳很好，别说我老欺负妳。」她把其中一杯饮料推到我面前。

「谢啦。所以妳找我干嘛？」拨开塑胶袋把吸管插下去，只要是敏如送的连标籤都不用看，喝下的第一口就知道是我最喜欢的珍奶。

「刚打完工太闲，而且我不来的话清洁工也太可怜。」她瞄到桌上的晚餐残骸，默默伸手帮我收拾起来。敏如总是这样，虽然说话很常带刺，但实际上做的事却总让人感到窝心。

「我们去吹吹风吧。」她擦好手后我拖着她往天桥的方向走。

我们逐步离开了商圈的範围，走到附近的天桥上吹风看看都市的夜景。路上的车子来来往往，车子上头的车尾灯与街上闪耀的灯光互相照映，在我模糊的视线里，道路就像条河，所有的灯光都化作为水灯的存在，在那彷彿一盏盏美丽的水灯在漆黑的夜里绽放自己的光彩。

「敏如，妳喜欢郁语对吧。」我趴在栏杆上，望着眼前的街景问出这深藏已久的话题。

「嗯。」一阵风从后头吹来，她的髮丝轻轻往前抚过，顺巧遮住她的脸，这让我一时间看不清她的表情是如何。

「那为什幺还要凑合李致轩跟她？」既然她都亲口承认喜欢郁语了，那这才是我最疑惑的一件事。

「我给不了的幸福，只能让比我更适合的人去给。」敏如将飘起的髮丝勾回耳后，此时我才看见她的脸。她是笑着的，那个笑容我再熟悉不过，因为那正是和郁语相同的表情。

「可是你们不是互相喜欢吗？」其实这话一说出口，不用等她回答我就知道原因了。想必她的理由一定跟之前和白晨宇讨论的没差多少。

「我们的确互相喜欢，可是在这个社会我不能保证自己能好好保护她。比起后来不小心让她因为言语受伤，不如让她找到一个更适合自己的幸福。」敏如缓缓开口，眼里映照的景象似乎不是那些闪烁的灯光，而是他们两人的回忆。

我不知道能说什幺，我只清楚现在的敏如在我眼里没有了平常的坚硬的盔甲，只剩下内心最真情的她。

我靠了过去，什幺话也没说只是紧紧抱住她。虽然现在的天气还很闷热，但她的身影却让人感觉好冷，我只希望这样的拥抱能给她更多的温暖，让她知道我还在身边。

时间总是在自己不注意时悄悄溜走。今天是遇见白晨宇后的第四十五天，是一个没有见到他的星期六。今天我又学到了更多的道理，我更加的感激上天让我喜欢上的是白晨宇而非他人。同时我也感到难过，要是这个世界的观念再更开放一些，或许今天的敏如和郁语就不会是这种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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