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笙雨偷偷对他做了个鬼脸。
这一切却叫康绎行尽收眼底,他微愠地想着,她竟然骗他说亚历克斯不是她男友,他们的肢体语言一望便知亲近,且……他亲昵地唤她唐唐。
但理智又提醒他,这些如她所说,都不关他事了。他三年前已经做出了选择,放她走,让她自由。她显然与亚历克斯相处得不错,照理,他应该宽慰。
忍住心头的波动,不动声色地站起来:“那我先走了。”
“卓文,你送送康先生吧。”唐笙雨仰望他预备离去的身影,竟有哀伤。
离别,这一回的离别,怕是真的就此别过了。
而康绎行又望她苍白的脸面一眼,眸中神色复杂。他明显察觉到了自己的角色,他已经只是她命中过客,临行前,她嘱咐男主人还礼送行。
眼光彼此胶着数秒,她觉得他有满腹言语却出不了口,他觉得她一身心事却软弱得无力倾吐。
数秒转瞬便过,他将目光移开,与亚历克斯一同走出去。
医院寂静的走廊内,空落落只有他们的脚步踏出的回响。
“她的身体怎会变成这样?”康绎行仍挂心着这件事。
亚历克斯望了他一眼:“你没问她吗?”
康绎行有些微烦躁:“她最擅长胡说八道。”
亚历克斯笑起来:“她胡说八道时很可爱。”
康绎行望着这个年轻男人,竟觉得自己曾捧在心上呵护的
,已经被他一点一滴夺走。
“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他追问。
亚历克斯犹豫片刻,最终不预备告诉他:“康先生,其实你应该感受得到,唐唐已经不想与你再有任何交集。她不会高兴我与你聊太多关于她的事。”
他又问:“你们在恋爱?”
亚历克斯眸中闪过落寞:“不算是吧。不过她能给我机会,让我照顾她,我已经很满足。”
康绎行倏忽盯着他:“你们同居?”
“她住在我那里。”他纠正他的措辞,传统意义上的同居与住在一起是有很大分别的。
康绎行却没空去仔细听他的纠正,像被人迎头痛击一拳。
她在干什么?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没有恋爱,却同居?
与一个比她小了十来岁的明星同居?她从前与白崇俊恋爱数年亦未有发展到同居的地步。与他如胶似漆的那段日子,他也提议她搬过去,她只是诸多讲究。如今却随随便便放□段住到人家家中。
他不禁想到她在与他分手之前便辞了工作,又想到她的健康,她是否没有能力再照顾自己,于是亚历克斯的出现,她便只能接受?
她竟这样将自己贱卖了,他浑身充满了抗拒情绪却又交织着疼痛。他仿佛又陷入少时她为他制造的漩涡,他想起她从前被男孩子奉若女神,想起她对绎成欲拒还迎的模样,想起她靠在许坚肩上带着青涩的魅惑。以及……他当时不屑又无法自控的狂猛的嫉妒。
她苍白虚弱的面容又度在他脑海中浮现,不可否认,她便是病弱成这样,对男人依旧有着奇异的吸引力。
他闭着眼微微甩头,停下步子:“不用送了,我的司机已经在门外等我,你去陪她吧。”
说罢便匆匆独自离去,脑中竟又紧紧缠着她晕倒在他怀中乖顺靠着他的模样,想念她噩梦之时紧紧呼唤他的无助神态。
、带她走(一)
带着唐笙雨归家的路上,她异常沉默,亚历克斯几度转头望她她都毫无知觉,眼神只是虚飘飘没有焦距,像灵魂出窍。
他突然对她说:“你晚上说的话还算数吗?”
唐笙雨被这句话惊回了神魂,结巴道:“什么……什么话?”
他笑得有些可怜,小声清了清嗓子:“你说,你会与我在一起,只是不谈婚嫁,不告知外界。”
他一怒跑出门,四处乱转,却始终无法平静,脑中尽是她哀哀痛哭的模样。
他后悔不迭,细细将他们之间的前尘往事一一在脑中过滤,最终觉得若是她无法与他名正言顺在一起,那就暗度陈仓好了。
他不在乎形式,只要她陪着他,在他四处奔波忙碌疲惫已极的时候能够有她温柔的笑意暖着他心魂。
在他归去时,她会在家中安静等待他,让他停泊。
只要她喜欢。
然而他这一句问话却将康绎行的模样问了出来,他施施然笃悠悠挡在了她面前,于是她便什么也再看不到,听不到。
他曾说她是他的月神,他见了她已经再看不见其他女人。她悲哀地想着,那不过是他情绪激昂时的甜言罢了。他眼睛清明得很,全天下的女人都叫他尽收眼底。而她却自打见了他那一日,心聋目盲。
“卓文……你……”她只觉中文词汇之丰富,她却找不到一个完整的句子:“你……”
张口结舌了半日,亚历克斯突然重重将她的头一推:“好啦,我开玩笑的。看你,真没用,不过见了人一面,已经神情恍惚。”气鼓鼓地望了她一眼道:“我真不知道自己看上你哪点。”
唐笙雨内疚得只想自尽谢罪,他越体谅照顾她的情绪,她便自责越深。
若是她能爱上他多好?若是她能爱上他……康绎行之后,面对人生里遇见的各色男人,她试想过多少次这样的问题?
爱上他情况会更好吗?究竟是爱的对象不对,还是爱本身就不对?
若她爱他,兴许便开始会计较他工作上必须亲密接触的对象,会计较为他心折的女子们,他赖以生存的他的影迷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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