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她尽管也曾经在心里诅咒过他,至少不会指着他鼻子说她哭哭笑笑生生死死都是他害的。
电梯门关上,她背对着康绎行,感觉到一股强大的阴暗气场在身后将她笼罩着。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紧张得要冒汗。
等出了电梯,她要如何面对他?对他说些什么?
说,康绎行,这些陈年往事,年少不知愁滋味,每个人都经历过。不必放在心上……
不行,什么年少不知愁滋味?个个少年都不识愁滋味,有几个少年生猛到去自杀?
或者说,今天你夸我老妈的饭菜把她夸晕了,所以她便涌泉相报,透露给你听这么多秘密回报你慧眼识英雄。
……涌泉相报,诬陷他做杀女仇人吗?
她脑中正在激烈交战,突然身上一重,他的大衣挂在了她肩头。
他有些压抑的声音由她后上方响起:“你忘了穿外套出来。”
她低头,走得太急,不仅将外套落在家里,身上竟然还套着个卡通围兜……
电梯门打开,他紧紧搂着她肩膀,将她拥入车中。
唐笙雨有些不自在,一时果真不知道说什么。
康绎行却先开了口:“你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他的嗓音依然压抑着某种极为悲恸的情绪,控制得有些轻颤。
她低头,想开开玩笑将气氛转换:“大概,大概是你那个暑假回来之前,绎宝给我看你的照片。或者……更早那次……如果……如果那种讨厌算是一种变态的爱……那大概……我早熟了……哈哈……”
沉寂的车内,她听到自己的笑声,为何她的声音也仿佛充满了浓烈的压抑?
他突然大手一伸,拥她入怀,将她的头压在他胸口。
她又闻到他身上干净的气味,混着他的毛衣特有的温暖味道。听着他激烈的心跳声,她的身体竟也在轻颤。
“笙雨,不要再防备,我不会伤害你,相信我一次。我差一点就失去你……差一点永远失去你……”他将手臂又收紧些,仿佛看到少年的她血肉模糊地躺在手术台上与死神拉锯。
他抱得太紧,紧得压榨出了她的泪来,她面部表情在他胸怀扭曲,。
常年来纠缠萦绕难分难解的爱恨迸裂而出,控制力瓦解,情绪溃散。
她双手软弱地在他背后捶了他两拳,带着哭腔道:“混蛋!你早十多年怎么不对我说这些?我怎么知道你不想失去我?你在太平洋水清沙白的小岛上蜜月的时候我在s城沿海的荒芜小海岛上军训像坐牢,你买半山别墅新婚燕尔你侬我侬的时候我夜夜无眠行尸走肉,我自杀前给你最后一个电话你正衣冠楚楚与她共赴夜宴……”
他她耳边惊问道:“那天,那个电话……果然是你打的?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说话?”
他记得多年前的某个夜里,他正要与雪莉去赴宴,临行前接到电话,却迟迟没有声音。电话信号不好,他只是依稀仿佛听见有抽泣声。
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便将电话挂断,然而他一直疑心那
个电话是她打的。
原来他没有猜错,那果然是她。他却不知道他这一挂,差点便与她天人永别。
原来那是她自杀前一刻,她终于撑不下去,向他示弱,请求他救赎。他却切断信号,切断她唯一一线生机。
“我想说话,我想要你回来……可是我听见她为你整理衣服,叫你快走……我说不出口……我不知道我要怎么说……你要我怎么说……”她的泪湿透了他的毛衣与衬衣,贴着他的皮肤,滚烫得灼人。
他湿了眼眶,声音哽咽:“傻丫头,你为什么不说?只要你说要我回来,我怎么都会回来。你犟什么?吃不够苦头吗?”
她只是哀哀地哭,像是要将积压了多年的泪统统倾泻而出。
她那时多想念他?
她身体与心智的所有机能都似麻木了,只得康绎行三个字能令她反应。
然而她又怕他,怕那惊天动地的爱与嫉妒一遍又一遍将她的血肉之躯扎得千疮百孔。
心中默念着那个背得烂熟的电话号码,却一日挨一日地与自己僵持。兴许再一天,再一天便不会有这强烈的打给他的冲动。
情绪颠簸反复,常常被突如其来的重重思念包裹得窒息,她回忆他的眉眼笑容,回忆他手掌的温度,回忆他身上的气息。
每每怀念过后,只觉得心魂更空落无依,天大地大,她的世界却小得仅仅剩了自己与对他的爱。他的爱却早已经无踪无影。
她像毒瘾缠身,不思念他便无法睡得着,而思念却带来彻骨的痛。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摧心肝。”
“千万恨,恨极在天涯。”
“思君如明烛,煎心且衔泪。”
……
她那时方知道,这些描述相思的诗词并不夸张。这个认知却令她更为绝望,因为她竟然陷到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情绪里无可自拔。
终于在那个哭了许久的凌晨拨通了那个电话,她决定不再要脸面,她要承认她的惨败,求他回来。让她看他一眼,看一眼也好。再听听他的声音,哪怕是听他说:你真是我见过的最有机心的女孩。
然而一听见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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