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把头发梳好,“她脸上带着甜甜的笑,说着话却没张嘴,那声音似乎是从她脑后发出来的。没来由的全身发凉,一股股寒气从脚底往上灌。
“茵茵,你先去玩吧,“她又说道。
那个安安静静的坐在床上的少女冲我柔柔一笑,脖子一歪,头从脖子掉下来一直滚到我脚边。
“我来陪你玩儿吧。“她柔柔的笑。
我低声惊呼一声一下子坐了起来,脖子又酸又痛,动动手指,一股酥麻感从指尖传到全身,我伸出另一只手揉了揉,那种又痛又麻的感觉让我想把那只手剁了。
我晚上睡觉的姿势是有多糟才能睡成这样?
“大呼小叫什么呢?“上铺的人含含糊糊的嘟囔了一句,翻了个身,床嘎吱嘎吱的一阵响。
我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这时大概凌晨四点多的样子,无奈的叹了一声,大概是睡不着了的。
我开始回忆那个梦,第一个出场的应该是那个叫我凡凡哥的小女孩儿,然后又是那个木楼,那个喝茶老头儿不见了,楼上是两个女孩儿。
两个女孩儿!!我突然想起第一次做这种梦时在木楼二层那种诡异的感觉,难道那时候背后真有个人?也是那个坐在那里的女孩儿?那为什么那天做梦没看到?
实在想不通,我告诉自己这只是个梦,别瞎琢磨吓虎自己。
静静的闭着眼睛闭目养神,放空思想,就在我大脑中一片空白的时候身上突然一沉。我吓得猛得一睁眼,一条辫得很整齐的羊角辫从我眼前一晃而过,而我身上什么都没有。我不能确定刚才所有的感觉都是真实的,也许只是我的幻觉。
我这次才是真的睡不着了。
太阳穴一胀一胀的疼,被晨读的声音弄得有些头晕,我无力的拿一只拳头撑着额头,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奶奶曾经说过的话——
被脏东西碰过要得大病的,须得去庙里拜个神、或是去敬个土地。
这附近有庙还是土地?我开始胡思乱想。
“你怎么了?“同桌靠过来问我,“今天一来就发现你不对劲儿。“
“我头疼,别跟我说话,“我发现其他人说话的声音离我越近我头越疼。
眼前的景物有点模糊,看着前排的人都有点儿重影的感觉。
旁边的人好像站起来了,然后把我拉了起来,顿时一阵头重脚轻,难受极了,我哼哼唧唧了几句自己也没听懂的话。
再次睁开眼睛眼前是一面纯白的墙壁,大脑还有些不清醒,我迷迷瞪瞪的想难道我已经死了被推到停尸房了?那我现在是诈尸还是尸变?好像都一样。
就在我准备闭上眼睛彻底“死去“的那一刻眼前出现了一颗头,人头上是熟悉的五官,我有些不经大脑的吐出一句话,“你怎么也死了?“
他似乎愣了一下,然后趴在床上肩膀不停的抖动。
我偏头愣而八愣的看着他头顶的发漩,发现有点歪。
他凑过来看我,脸上是还没褪去的笑意,“你发烧烧傻了啊?“
发烧?我刚想抬手摸摸额头他就一把按住了我的手臂,力道很轻,“别动,你这只手正在输液,用另一只手。“
我听话的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额头,“不烫。“他的眼睛里印着我有点儿傻的表情。
他似乎又想笑但又忍了下来,把一只手放在我额头上,手心温凉,很舒服,“是你体温太高。“
这时候我才彻底清醒过来,“我生病了?“
“嗯,校医给你量过体温了,41度,我说你也真行,大热天的居然感冒发烧了,“同桌调侃道。
被脏东西碰过要得大病的,须得去庙里拜个神、或是去敬个土地。
我又想起了昨天晚上身上突如其来的重物和那条一闪而过的发辫,奶奶的话在我脑海里回荡。
“除了感冒也有热伤风的,“校医帮我把输液的速度调快了点儿,顺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不过你这情况严重了点儿,输完这瓶儿不退烧就去医院吧。“
“哪里是严重了一点儿啊?突然就倒了跟鬼附身似得,我看现在就该去医院。“同桌在旁边小声嘀咕。
“别听你这同学胡扯,“校医笑了笑,“有些人不常生病一但生病才会显得很严重,其实没看上去那么吓人,吃点儿药输瓶液就好了。“
“你不去上课吗?“我应了校医的话后问我同桌。
他一手撑在墙上手指无意识的抠了抠墙壁,“现在是午休。“
“我睡了那么久!?“我惊愕道。
“不然呢?“他瞥了一眼校医,仿佛在说:你看,很严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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