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苧想,我是真的喜欢他。可我现在做了错事。
他推开门见了宋哲文和向海东,不仅不想跟他俩睡觉,连看一眼都觉得厌弃。
他都想不明白刚才为什么还会觉得欲求不满,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跟两个人发癫。
他又恢复到以前那冷冷孤傲的神态,不再似最近欲拒还迎的妩媚。
向海东心粗还没发现他的异常,但宋哲文心思细腻察觉了一丝怪异。他试探着问鹿苧:“刚才去哪儿了?”
鹿苧不说话,他低头看着桌子上的讲稿,把两只手合在一起插进紧闭的腿间。
“晚上吃什么?”向海东肚子饿了。
“晚上我不在家吃。”鹿苧说。他也不去看他俩。
他突然对喜欢跟他俩上床的自己产生了一种厌恶感。
这让他的口气变得愈发冰冷:“你们自己解决,不用等我。”
宋哲文心中一冽:看来有事儿。
向海东眼睛一竖:“你晚上干嘛?去哪儿吃?跟谁?”
鹿苧撇了他一眼:“管好你自己行了,不要管我。”他合上文件,头也不回的走出办公室。
☆、位置问题
宋哲文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把夹了烟的手放回车窗外。整个迈腾里都烟雾缭绕,掩盖了车内那股淡淡的梅花香水气。
他左手无名指根那圈淡淡的疤痕在一缕细烟中更加醒目。
坐在他副驾驶座位的向海东冲他伸出手:“喂,给我一根。”
宋哲文将烟盒扔给他:“我还以为你戒烟了。”他盯着那火锅店的大门,那里人来人往。
向海东眯着眼,跟条饿了很久的野狗一样点着了烟。
饥渴的吸了一口,又缓了好久才吐出去:
“在他跟前不敢抽。”
曾经的鹿苧讨厌他身上的烟味。他只要一靠近,鹿苧就会扭过头去,说,有烟味。
他的烟味会让他想起吴越,他忍受不住那样的相思煎熬。只是向海东不知道,还以为他只是单纯的讨厌别人抽烟。
“你以前不是不抽烟?”向海东斜着看他。
宋哲文勾起唇角:“人是会变的。”
两只烟枪默然无语,只是在车中吞云吐雾。像这样平和的情景发生在二人身上并不多,以往都是剑拔弩张你死我活。
鹿苧走出办公室之后宋哲文没有跟出去,向海东本来因为他那句话还想收拾收拾他,结果一看鹿苧语气相当绝情,便马上闭了嘴。他回过头去看宋哲文,那意思是:是不是你把他惹火了?
宋哲文没理他,站起来转身看窗外,有辆老式的吉普车绝尘而去。
他总觉得那辆车在哪儿见过,面熟。他一时半刻想不起来。毕竟过去了那么多年,宋哲文的记忆力再好,对过往的记忆也会模糊。然而他的记忆很快清晰了起来。
下班的时候,鹿苧像只飞奔的小鹿抓着他那个双肩包蹿下楼梯,上了那辆吉普车。那吉普车旁站着一个着警服的男子,他见鹿苧跑过去,还揉了鹿苧的脑袋。
吴越。
在窗边盯着鹿苧一举一动的宋哲文抓起车钥匙就要飞奔下楼,结果向海东一把将他抓住,厉声问他:
“你干嘛去?”向海东知道宋哲文这人心眼多,看他一直按捺不发声,现在却一反沉稳的要跑,就明白这人肚子里肯定装着花花料。
宋哲文弯眼笑:“想不想看看鹿苧心里的那人长什么样?”
向海东一愣。他知道他说的是吴越。
吴越是向海东心里的一条疤。在跟鹿苧厮守的三年里,他一直以为鹿苧心里的人是宋哲文,他用力的想要抹去宋哲文在他心底的痕迹,他甚至以为自己成功了,但直到东窗事发他才惊觉,原来以前想要置之死地的情敌根本就是被打错的靶子。
他一厢情愿的跟宋哲文斗,又一厢情愿的以为鹿苧的顺从是对他动了心。
当宋哲文在他本就因为鹿苧举报他而伤痕累累的心上捅了一把名叫吴越的尖刀后,向海东彻底失去了理智。
向海东畏惧那个叫吴越的人,鹿苧甚至为了吴越要活活烧死他。所以当宋哲文说出这句话后,向海东打了一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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