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纠结呢,门口突然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那中年妇女一个迈步上去锁门,但没来得及,一个背着书包穿校服的男生已经进门了。
男生不明所以地看着门口的三个大人,妇女赶忙把他往门外推,金酒十却先她一步,越过她的脑袋一把揪住了男生的头发,薅着他往里走。
“你干什么?放开他放开他!你敢动我儿子一下我跟你拼命!”
妇女的巴掌络绎不绝的扇在金酒十光裸的脊背上,却丝毫没有阻挡住他的步伐,他身上渐渐多了几道指甲印,一直沉默的老太太也伸手来拦,瘪掉的嘴巴里呜呜说着什么。
金酒十把那小男生掼倒在地,鞋底踩住了他的脖子,然后他的脸上“啪”地迎来了一记巴掌,但是因为他太高,这记耳光并不能完全糊在他脸上。
可这足以让金酒十瞪起眼睛阴狠地瞪着她,妇女毫不示弱,她一头蓬松的卷毛乱七八糟的顶在脑袋上,她一边瞪着金酒十嗓子里一边发出足以穿透屋顶的尖叫,口水几乎要喷在金酒十的胸口上,又四处寻摸着什么东西增加跟他拼命时的胜算,可整张脸通红一片,人也在发颤,因为金酒十踩得他儿子快断气了。
金酒十凶狠地看了她一会儿,等她停下叫喊才说:
“你儿子是一中的?”他不需要她的回答,自顾自说:“三天之内搬走,不然我就找人收拾你儿子。”
他说完又想起什么似的弯下腰去扯男生的书包,从里面翻出课本看清上面的名字,“刘以,我记住了。如果你去报警,或者去政府闹事,我就剁你儿子的一只手。我不怕坐牢,但是你儿子就……”他勾起嘴角发出一声冷哼,眼睛里也露出一抹嘲讽,“房子、和你儿子的未来,你自己选。”
他收回脚,老太太在通向门口的路上哀求地望着他,手伸在虚空想要拦他却没敢,泪水被夹在皱纹里爬满整张脸。
金酒十目不斜视,等到了楼下,听到上面传来的哭喊,“我就告诉你不要心疼那个败家子!没了房子我们怎么办,大家都一道死吧,都不要活了……”
他发动车子,扑面而来的冷气在炎炎夏日里简直是一股清流,金酒十又叼上一支烟,他想起韩国有部电影,男主在放高利贷之前会让人买一份保险,如果到期还不上,直接剁一只手,或者敲断他一条腿,然后换来保险金抵账。
这是个轻巧的方法,他觉得他们应该学习。
烈日当空,现在才一点钟,他这一天的工作也才刚刚开始。
他又来到一家小旅馆,上了二楼敲开门。大白天的房间里拉着窗帘,瓦数不高的灯泡将床脚满头大汗的人照的像鬼。
“金哥,”门口的小弟关上门。
金酒十在鼻子前扇了扇,房间里的某种味道呛人,他走到那人跟前蹲下身,“给老二下套的就是他?”
旁边立着的根柱点点头,“是他。”
“操,”金酒十打量着这人不屑地嗤笑,“我他妈以为是一人物呢,合着也是一猪二哥。女的呢?”
根柱朝洗手间努努嘴,“估计嗑药嗑大发了,嗑死了,身体还热乎着呢!”
在金酒十工作时,世界上与他来说只有两种人:废人和能人。
废人,是要废掉的人。
能人,是还能利用的人。
金酒十站起身,冲身后的两个小弟说:“把那女的抬到床上,没干让他俩干一炮,干了就直接弄死。”
“你他妈还有观摩奸尸的癖好呢?”根柱咧着嘴邪笑。
“你懂个屁,”金酒十踹了他一脚,等人把那女的扔到床上,一把捞起床脚的男人甩到女人身上,在那肥硕的屁股上踹了脚,“赶紧做,临死前让你爽一发。”
那人摸到女人的身体,才反应过来自己要死了,扭头愣愣地看着房间里的人,最后把目光落在金酒十身上,“不能给条活路么?”
金酒十夹着烟鄙夷道:“你觉得呢?”
那人没说话,扭过头,盯着床上死去的女人看了会儿,随即撑开女人的腿干起来。干到最后身体一哆嗦,就被人摁住了脖子。
金酒十将针头扎进男人的大动脉里,匀速把注射器里的液体推到头,拔出针头往床头柜一扔。
那男人白胖的身躯抽搐着抖了好一阵,然后就趴在女人身上不动了。
“收拾好,别留下痕迹。”吩咐完金酒十就和根柱走出旅馆。
两人神色平静地好像弄死的是个虫子,不值一提又无关痛痒。
根柱站在街边望着远处悠悠感叹:“你说,是不是我们不卖毒品,就没这么多废人了?”
金酒十蹲在树干底下,喷出的烟雾跟汽车尾气混合在一起糊了他一脸,他神色麻木又透着超出年龄的老气,好久那双黑黝黝的眼睛才泛出一丝根深蒂固的厌世感,“你这问题就如同鸡生蛋还是蛋生鸡,傻逼!”
第7章
时势造坏蛋,黑社会也不过是应时而生,现如今这社会越来越文明和谐,搞得黑社会也跟着文明了,层层洗白营造出合法好市民的形象。洗到现在令我们以为混子无处不在,黑社会却不见踪影,似已绝迹。
但是他们洗掉的污点都流到哪条阴沟里了呢?让我来告诉你——
从上面可以看出,金酒十也是一混混,小卖铺是个幌子,为了遮掩后方的赌厅,这个地方是金酒十自己的据点,小弟们只听他的话,所赚的钱也都归他自己。之后的高利贷是帮里的生意,他负责放炮子,也负责收炮子。如果变成死炮,啊就是这钱收不回来就叫做死炮,那这钱需要他自己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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