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床可以,记得洗澡。」
「真的?妳不会觉得我……」阿龙站在原地欲言又止。
「觉得你别有居心吗?拜託!对于把我脱光也没发生什幺事的家伙,能有什幺居心?不过我衣柜只有洋装可以给你换。」
「……没关係。」阿龙走向浴室也不是真的打算穿洋装……大不了就内裤反过来穿好了。
「等等,我觉得你宁愿裸奔也不会穿洋装。」
「这幺了解我。」阿龙回头扬起嘴角无奈一笑。
骆庭深从衣柜深处找出一件破旧鬆垮的运动裤,还记得那是学生时期骆庭州的运动裤,本来她是想穿上去笑哥哥胖,没想到过长的裤管反而被哥哥笑腿短……看着那件运动裤,记忆犹新。
「给你。」
「这不是前男友的吧。」阿龙才刚说完,毒箭般的眼神就传来,知道自己说错话便赶紧往浴室里躲。
滑着平板电脑,骆庭深知道自己会复原那幺快,有一半是因为哥哥狠毒的封杀,所有看似前途光明的企业都不再录用许佑衡,否定他的能力所产生的副作用也开始瓦解他的人格。
她不知道默许哥哥这样做到底对不对,但是指尖骗不了人,她已经开始等待萤幕里出现他无故失业的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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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阿龙深深叹气。
即便他想忘记,身上的痕迹却时时刻刻提醒他那些记忆真实存在,只能说服自己这个身体是母亲给的,本来就不是自己的,为了延续母亲的生命,一点皮肉伤也没什幺。
努力骗自己这样做是对的,努力说服自己扬起嘴角。
走出浴室,他若无其事往妆檯拿吹风机,浴巾披挂在颈上档不住背上那些伤痕,骆庭深一抬头就发现了,不发一语就翻箱倒柜拿出药箱……
「过来。」骆庭深拍拍床缘。
「恩?」
「消毒。」
「我都洗澡了,妳还觉得髒?」
「不要开玩笑,这又不是漂白水……」
「那在消毒之前,妳敢抱我一下吗?」阿龙似笑非笑,让骆庭深分不清他是自卑还是纯粹想吃人豆腐。
「……。」
「妳是不是怕这些疯女人的齿痕有狂犬病,不敢抱?」阿龙冷笑着自嘲,她嫌弃噁心的话声言犹在耳,他其实很想逃走却发觉自己没地方去了,为了最后一笔医药费他把旧家贱卖了,不是不想回家,而是没地方去了。
「你到底想要什幺?」
阿龙沉默地望着她,不敢提出任何要求,即便他只是想要一个拥抱而已。
那双哀伤无比眼神却提醒了骆庭深……使她想起助理曾在三天前回报阿龙母亲的病情恶化差点敖不过去,难怪他此刻明明没喝酒却像醉了。
骆庭深伸手将他揽向颈边靠着,他那双手悄悄盘在她腰间不断收紧,听不见哭声的泪水,热度从颈边开始蔓延,她知道这个男人终于崩溃了,却不知道该怎幺开口安慰。
或许说再多都不及静静陪着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手一直没鬆。
「不要…丢下我……」颈边传来细碎的话声,宛如梦话不断複诵着相同字句:「不要丢下我……」
「知道了。」骆庭深以为那是梦话,拍拍他的背安抚,却不知道那是阿龙崩溃之后的肺腑之言,在她答应之后终于安心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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