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铁刚才看到锦鲤童子伤口处的殷红鲜血,心头猛的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杀机,恨不得立即将那些昆仑派弟子一个个都斩于残月神刀之下,要他们先替逍遥子和巡天子报偿一部分血债。但他已经答应师傅不滥杀无辜,不杀放弃抵抗的敌人,所以在出门经过那些昆仑弟子身边的时候,才强自忍耐着杀人的冲动,没有向他们动手。
但这股愤懑难平的怒火反而在胸膛中越烧越旺,如果不发泄出去,简直会将自己也燃烧起来。石铁说去寻找逍遥子和巡天子,就是要脱离师傅的视线,找个发泄的替代物――这股怒火借用赤火魑龙杖发泄在昆仑山的林莽之上。
火龙形成三四丈宽的熊熊燃烧火的河流,立即在昆仑仙境泛滥开来,时间不长就蔓延成火的海洋。眼下正值秋冬季节,物料干燥,遇到带有元阳真火的火种,那里还会停歇下来?
石铁说去寻找逍遥子和巡天子,不过是个借口,其实他也想到这两个家伙都有登天之能,如果他们要躲避自己,上天是最安全的选择。不会傻到继续留在昆仑仙境,等待茅山派的人来向他们报复。但石铁就是要把他们的老巢给彻底毁掉,叫他们成为丧家之犬,在仙界再也难有立锥之地。
眼下,追随昆仑派为恶的蒙山派遇山派随山派都已经教训过了,再也没有与昆仑派狼狈为奸的本钱。昆仑仙境一烧,逍遥子和巡天子还不成为孤家寡人?
石铁首先飞到翠峦峰,这里是登云子的修炼之处,翠峦峰峰峦叠嶂,翠峦阁阁飞入云,果然是个修仙养性的好去处。
石铁飞落在翠峦阁前,戏谑的对那些留守的登云子徒子徒孙喊道:
“秋高物燥,小心火烛~”手中赤火魑龙杖向翠峦阁建筑一指再一挥,赤火魑龙杖尖端呼的喷溅出一道火龙,将偌大的翠峦阁笼罩了起来。
翠峦阁先是光华大作,接着便腾的一声响亮,冲天冒起万丈烈焰,木制的雕梁画栋噼里啪啦的燃烧起来,片刻工夫就烧成了灰烬,只留下缕缕青烟,缈缈向天际飘升。
数十个赶来救火的昆仑派弟子,看到石铁嘴衔冷酷的微笑,浑身煞气弥漫,吓得不敢上前,更不要说作法降雨灭火了。
石铁开心的仰天大笑,向巡天子的老巢朝天峰飞去,一路不忘“放火烧山”。
巡天子的朝天峰虽然没有逍遥子的昆仑峰雄伟壮阔,但高度却绝对是昆仑仙境最高的,形势异常险峻。
石铁来到朝天峰的结果当然也是扑空,巡天子根本不在,石铁里里外外搜寻个遍,还顺手打翻了几个昆仑派不晓事的弟子,却没有发现巡天子的踪迹。石铁仍旧将朝天阁放了一把火,等到朝天阁烧的不能再烧了,才悻悻的向飘渺子住的入云峰飞去。
飞到半途,石铁回头远远看着翠峦峰和朝天峰袅袅的余烟,邪恶而又奸狡一笑,心情舒畅了,眼中的血色也褪去不少。石铁嘴里喃喃说道:
“朝天三柱香,敬佛礼应当。再把飘渺子老贼的入云阁烧起来,就凑够三柱香了。呀啦索~呀呀~”口中小曲哼的是高亢入云的“青藏高原”,可惜那嗓音并不值得人恭维。
当石铁身后带着一条火龙飞临入云峰顶的时候,那首“青藏高原”还没有唱完。
石铁降落云头,从入云阁大门大摇大摆的施然走了进去,大声呼喝“秋高物燥,小心…火烛”,却看到师傅无嗔无忌带着茅山派的人站立在大殿门外,广场上黑压压的都是昆仑派的人,连风字辈的女弟子也站立其中。师傅对面站着的正是昆仑派的元老――飘渺子。
石铁走到近前,见那飘渺子老道面容枯槁,头发凌乱,衣衫不整,与自己在明朝昆仑山百丈崖上见过的那位仙风道骨,面色如婴的飘渺子道长比,完全变了一个人。
无嗔瞪了石铁一眼,石铁那句“小心火烛”便喊得有气无力了。
无嗔不理石铁,转过身,面对着飘渺子,声音平缓却有力的说道:
“飘渺道兄,昆仑派逍遥子是仙界执掌问天剑的仙主,巡天子也是仙界的执法长老。他们理应在仙界主持正义,替修仙人创造一个良好的修行环境。即便做不到秉公执法,也不该凭一己之私,蒙蔽天庭,迫害各门派的修仙人。”
“无嗔仙主,你说我们昆仑派迫害其他门派,可有什么证据?”飘渺子面无表情的问道。
无嗔说道:
“不要叫我仙主,我已经将仙主的位置让了无妄师兄,我和自己的弟子也已经脱离茅山派,不再修仙。今后,我们与茅山派再无干系。”
飘渺子瞠目结舌看着无嗔,在他看来,无嗔的话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无嗔继续说道:
“就在几个时辰之前,逍遥子伙同银甲天将半途劫杀天山派彩练仙子和龙门派锦鲤童子。彩练仙子不敌,只好使出与敌人同归于尽的仙灵解体大法,已经形神俱灭;龙门派的锦鲤童子更惨,在被巡天子俘获后,押解回昆仑峰昆仑阁后殿。我们赶到时,刚刚被人用神兵宝剑绞碎了元婴,凄惨的死去了。你们昆仑派的这些风字辈的女弟子都在现场,亲眼看到锦鲤童子的尸体。”
“还有,娥眉派的铁剑仙人,终南派的迷糊仙人,琼海派的凌波仙主,雪山派碧水仙子都遇到了劫杀,带领天将们劫杀各派人马的可都是你们昆仑派的风字辈弟子。我五师兄无忌道人送迷糊仙人回山的途中,与蒙山派的弘同道人、弘德道人及两个银甲天将相遇,寡不敌众之下,也只好采用仙灵解体法术自爆四个元婴,杀掉两个银甲天将后,自己也受了极为严重内伤。要不是救助及时,现在可能生死不明了。”
飘渺子游移的目光巡视了那些昆仑弟子一遍,昆仑弟子们都低了头不语,显然无嗔的话真实性不容质疑。
飘渺子面色变得更加惨白,语气毫无底气的问道:
“这么说,你们来昆仑是讨还血债的,不知道我飘渺子欠你们茅山派什么?要知道:我已经在数月前就闭关自修,不理派中事物了。昆仑仙主的所作所为我并不完全知情,你们应该找逍遥子和巡天子师兄算帐才是正理。”
无嗔冷笑:
“你不要以为自己躲起来就可以逃避责任,可以告诉你:首恶必办,登云子已经授首;蒙山派也已全派灭亡。逍遥子和巡天子我们会找他算帐的。我之所以来这里找你,并不是要你的老命。”
飘渺子惨笑道:
“我的老命并不值钱,如果仙子觉得有必要,拿去就是了。老道活了上千年,现在死了也不算早夭。但老道活的仰不愧天,俯不愧地。”飘渺子情知今天难以善了,硬着头皮不说软话。
这时候,许帆再也忍不住了,站出一步对飘渺子说道:
“师傅,我今天最后一次叫你一声师傅。我许帆不敢忘记师傅授业之恩,这里有礼了。”说罢,向飘渺子鞠躬行礼。
“请问师傅,当昆仑派仙主逍遥子将我关进毒龙洞,日夜受那毒龙火烧炼,要把我的佛祖舍利子炼出来的时候,师傅可曾件你我师徒之情出面解救?”
飘渺子老脸涨红,嗫嚅着道:
“将你押解读龙洞关押,是仙主和执法长老巡天子的决定,我虽然是你的师傅,也无权干涉派中的决定。”
许帆冷笑道:
“逍遥子决定将我许配给他的大徒弟的时候,你明明知道我已经是有夫之妇,却在那里装聋作哑,不为我出面解释;当他们将我押解去毒龙洞的时候,我一再哀求于你,希望你能念在师徒的情分上为我传几句话给茅山派的石铁。你不哼不哈,假装没听见。现在你说你数月闭关自修,不问派中事物,不过是欲盖弥彰,可笑之极?”
飘渺子老脸更见红润,低头不作一语。
石铁从没听许帆说过,她在昆仑派中竟然受到如此委屈,心中怒气再也忍耐不住,右手迎空一晃,多出一把丈二长短,冷芒刺目的沉重大刀,双眼红光涌现,大吼一声:
“老匹夫!纳命来!”
残月神刀刀气纵横,刀锋冷森森的令人不敢逼视,刀锋划了一个美丽的弧线,挟风带电当头向飘渺子劈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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