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娘重掌朝政,用了调整决策程序这么一个小小的手腕就彻底将长孙无忌一伙栓住了。现在的武媚娘已不是两年前那个稚嫩没有权势的皇后了,如今她亲自主持内阁事务,把朝权牢牢抓在自己手中,以她的精明和勤奋,长孙无忌他们没有任何的空子可钻,而在武媚娘的背后是手握洛阳军政大权的田浩,长孙无忌一伙只能甘拜下风,隐忍以行!
武媚娘虽占尽了优势,但是她并没有刻意的整治长孙无忌集团,反而处处包容示好,她上台伊始,需要的是朝局的稳定,稳定的时间越长,形势就对她越有力。用她私下对田浩的话说,她要“文火褒汤,将长孙无忌放在火上烤,直到他受不了了自己跳出来为止!”
武媚娘掌权,田浩诸事得意,却也有一条不满,自从武媚娘重回大内以后,他就没法在同武媚娘幽会了,他日日在尚书房同媚娘一起办公,人前只能规规矩矩执臣下之礼,心痒难耐却又无可奈何,而武媚娘似乎忘了还有男女欢爱之事,只全身心的打理朝务,丝毫不理会田浩的心思,田浩意识到在武媚娘的心中自己的位置比那权力还是差了一些,不免有些沮丧。不过这样一来,田浩也能得空好好的抚慰自己的一干妻妾和高阳公主、王月儿等几个情人,倒是皆大欢喜。
转眼到了三月份,春闱日期临近,大批应试的学子举人云集洛阳,一时间茶楼酒肆,文馆书院到处都是高谈阔论,吟诗对词的读书人。田浩临时交卸了内阁的差使,腾出手来专门负责科举的准备。邹晓冈虽然被任命为主考,但是他的顶头上司是来济,事事依来济的指示行事,另一方面他清楚田浩是皇后的亲信又是内阁大臣,也不敢过分托大,在田浩面前也得虚与委蛇的周旋。
唐初科举分为文科、武科和杂科,文科武科好解,杂科主要是征集那些有一技之长的人才,例如算科、医科等。应试的学子也大体分了三类,一类是乡试中选的举子,拿着各府的荐书,前来参加应试,希图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一类是勋臣权贵之家享有祖荫的公子,本身已经有了官衔,如果中了进士,则可以授实职,有的还能提高官阶任职。还有一类则是身怀特长之人,也需要官府或者权臣的荐书,方可报名参加科举。历来科考时主考副主考家里都是很热闹的,举子们钻刺打探也要寻个由头去拜谒考官,送礼拉关系,拜师拍马屁希图给考官留个念想,受到关照。可是这次,主考邹晓冈和副主考田浩竟不约而同的闭门谢客,让所有前来攀附的举子们吃了闭门羹。
田浩原本断定长孙无忌一伙肯定会利用这次科举营私舞弊,贿行不法,所以一直留意盯着邹晓刚,可邹晓刚却谨守规矩,闭门谢客不说,三十二房考官的选取也是遵从田浩的意思,在国子监,国书馆、鸿庐寺选取饱学清廉之士担任,考题由武媚娘亲自出,在考试当天才能揭起,连考官们也不知道,这么看来,就是想作弊也做不了,田浩抓不到任何把柄,也就渐渐的松了心,以为有自己监督,邹晓刚不敢玩猫腻。
这一天,贡嘎进宫探望静妃娘娘,回来告诉田浩说,静妃娘娘新婚当日受了刺激,整日郁郁寡欢,精神很差,这里面的首尾田浩是清楚的,扪心自问有些对不住她,他对朵兰公主如同对自家小妹妹一般,自然是上心,思量着应该找个机会去见见静妃,好好安慰一下她。这个事情是不能指望武媚娘的,田浩不由想起了春桃,如今春桃是朝阳宫女官首领,武媚娘的贴身亲信之人。当初在密道与武媚娘幽会的时候,因避不开她的眼线,只得顺带手将她收了,武媚娘也是点头了的,自从武媚娘回宫以后,田浩和春桃也就没了机会。田浩托人带信在白马寺约见春桃。
这一天,田浩着了便装独自来到白马寺,武媚娘回宫后,白马寺重新对外开放,一时游客云集,其中以外来的举子居多。田浩随着游人进了寺门,在门口支应的小沙弥认得田浩,赶忙飞跑着去报告韦小宝,片刻之后,韦小宝就从大殿里迎了出来,他见田浩一身便装,没带随从,知道他不想暴露身份,也就没敢公开行礼,只暗暗的点了头跟在田浩侧后。时辰还早,田浩装成游客的样子在大殿里随意游览,只见一拨拨书生打扮的人在佛前烧香跪拜,甚是虔诚,这是在求佛祖保佑能够高中进士。
田浩也站在靠近佛像的地方,留心听着举子们的交谈。这当口,从外面进来几个年轻人,一看就是赶考的举子,几人说笑着到了佛像近前,其中四个拈香跪拜,只有一个个子高大的红脸年轻人微笑着立在一旁,似有些不屑。
那四个人拜完起身,其中一个冲红脸年轻人问道:“狄兄为何不拜一拜,白马寺皇家寺院,据说香火很灵的。”
那红脸年轻人调侃说道:“如果求佛就能中进士,那咱们还读什么经史孔孟,直接出家当和尚岂不便当。”
哈哈哈哈,众人一阵哄笑。
另一个说道:“狄兄又发高论了,拜佛自然没有拜房师来得有用,可是主考副考都闭门谢客,咱们投拜无门,也只能求佛祖保佑了。”
一个中年人说道:“怀英老弟乃是晋北名士,胸怀大才,这次跻身三甲是没跑的。这次考官闭门谢客也是好事,说明朝廷要清廉取士,对怀英这样的大才可是福音呐。”
红脸年轻人将手中折扇一展轻轻摇着,不以为然的说道:“自隋朝以来,历来科举未闻没有舞弊之事的,只是程度深浅而已。考官闭门谢客未见得是好事,果真心里无私又何惧见几个学生。依我看,这里面牵连着朝局,个中隐情,嘿嘿,不说也罢。”他闪眼看到旁边的田浩,住了口,带着几人向内殿走去。田浩在旁听的真切,不由得上心,也漫步跟在几人身后。
这时候,韦小宝凑到田浩身边小声说道:“田大人,您约的人到了,现在后殿等候。”
“好,我这就去。待会我想单独会会那个人,你帮我跟他讲一声。”田浩暗指那个红脸年轻人说道。
“是。”韦小宝恭敬说道。
“记住,别透露我的身份!”田浩叮嘱了一句。
韦小宝用力点了点头,然后指示一个小沙弥给田浩带路。田浩进到白马寺最后一进大殿,这里尚未对外开放,很是安静,在禅房里,田浩见到了春桃。
如今春桃经田浩开启,已现出小妇人的模样,两人多日不见,自是先肆意温存了一番。春桃意足,这才腾开身说道:“田大人找我有可什么事情吗?”
田浩笑道:“非要有事情吗?我实在是想你,这才约来相见。”
春桃知道田浩口不对心,但依旧觉得欣喜,娇声说道:“你却又来,花钱买不下你这张甜嘴。你定是有事求我才来,可要快些,我是偷跑出来的,离的久了怕皇后那里有事。”
田浩故作遗憾说道:“好容易见了,却又急着走,本想和你敦伦一番看来是不成了。”
春桃初尝雨露,正是贪欢的时节,不由情动,羞红了脸扎到田浩怀里,显然也是渴盼,田浩一看要坏,赶忙说道:“今日只能算了,好在日子长着呢,下次你可要给我留足时辰。”
春桃抬起身,显然是意犹未尽却也无奈,田浩说道:“如今你和皇后回到宫里,咱们想在一起可就麻烦多了。”
“可不是,皇后这次忙起来,身边整天都有人跟着,可不象在寺里那般方便了。”春桃噘嘴说道。
田浩心思一动,说道:“其实这里的密道可以通到宫里,只是------”他故意停顿下来。
“哦?只是如何?”春桃瞪大眼睛问道。
“只是出口在静妃的房里。”田浩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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