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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田浩升衙理事,孙通和刘有庆等各部官员在堂下侍立。田浩简单询问处理了几件公务以后,起身说道:“列位大人,本官通过明察暗访,发现白马寺的和尚私通官眷,迷奸民女,行淫秽不法之事,本官今日要查抄白马寺。”
此言一出,顿时将堂下的一干官员惊得目瞪口呆。孙通最早醒悟过来,出班质问的语气说道:“田大人,您说白马寺和尚淫秽不法可有确凿证据吗?在下负责刑名,管着御史台,对白马寺也多次查办,并未发现有不法之事。大人查案却不通知在下和御史台是什么意思?”
田浩冷笑一声说道:“白马寺是个淫窝满洛阳城的人都知道,难道孙大人不知道吗?在下手里有民女的状子,人证物证齐备,白马寺的和尚脱不掉干系。据我了解,白马寺的和尚与洛阳府的官员也多有勾连,实话说了吧,我事先不告诉你就是对你不放心。”
“你!”孙通指着田浩说道:“田浩,我乃朝廷命官,不是你田浩的奴才,你当众污我清白,我要到皇上那里去告你。”
田浩用嘲讽的语气说道:“你去告呀,你告我的状子还少吗?就凭你们几个岂能撼动我分毫!”
刘有庆上前说道:“田大人,白马寺乃皇家寺院,查抄白马寺需要请旨施行,大人贸然下令查抄,下官等难以从命!”
“哼哼。”田浩冷笑一声说道:“在下奉旨整修洛阳宫和白马寺,乃是皇命钦差,白马寺藏污纳垢,老子抄它岂不应该。你等抗命就是抗旨!”他这么说虽有些牵强,却也是一番道理。
洛阳府守备郑武上前说道:“禀大人,如今洛阳府衙门差役大都被派到城外去催捐去了,一时半会调不回来,可否融通一日,待调人回来后再动手?”
田浩见合府的官员拼着撕破脸面一齐和自己作对,顿时恼羞成怒,他一拍桌案,站了起来,一只脚踏在椅子上,大声叫道:“离了张屠户,就吃带毛猪吗?王铁柱何在!?”
“属下在!”王铁柱一身戎装从外面闯了进来。
田浩大声命令道:“王铁柱,我命你亲带三百亲兵立即包围白马寺,不得跑了一个和尚,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属下遵命!”王铁柱打了个千转身出去了。
田浩望着孙通等人恶狠狠说道:“列位大人,请跟本官一起去白马寺看看吧,只要抓了那班僧人,一切就水落石出,到时候咱们再撕掳个明白。”
“哈哈哈哈哈哈。”孙通一阵狂笑,说道:“好,那我等就拭目以待,看看那白马寺有什么勾当。”
“诸位请!”
“田大人请!”
田浩和孙通等官员升轿上马赶奔白马寺。孙通上轿之前悄悄对一个师爷耳语几句,师爷点头骑马跑了。
田浩带着一大帮官员到了白马寺,王铁柱已经带人将白马寺团团围住,白马寺大门紧逼,田浩到了近前,吩咐一声,两个军士上前砸门,叫道:“里面的和尚听着,洛阳府田大人奉旨勘察,快开门!”
大门里面寂然无声,王铁柱在旁看得不耐,叫了一声:“给我砸开!”
“是。”几个军士蜂拥上前,叫着号子一起撞门。
就在此时,远处马蹄纷乱,一队骑兵狂奔而来,当先一人正是洛阳尉卫大将军王克敌!
王克敌奔到近前下马,戟指着田浩大声叫道:“田大人,你要干什么?”
田浩一抱拳,冷冷说道:“本大人奉旨进入白马寺!”
“旨意何在?”王克敌质问道。
“皇上明旨让本官整修白马寺,天下皆知,王将军不知道吗?”田浩回道。
“白马寺皇家寺院,你带兵闯寺哪里是整修,分明是破坏,本将军身负卫戍洛阳之责,恐容不得你胡来!”王克敌强横的说道。
“如果本官偏要进去呢?”田浩怒道。
“那就休怪我不讲情面!来人!”王克敌高叫一声。“在!”他带来的近千军士应着,一起涌了上来。
“你们哪个敢对田大人无礼!”王铁柱怒喝一声,刷的拔出腰刀挡在田浩身前,他带来的那些军士都是田浩当初在边关带过的,也一齐拔出刀剑拥了上来。双方剑拔弩张,一场火并眼见就要发生。孙通、刘有庆等人已经退到一边,幸灾乐祸的看着。王克敌统领着洛阳数万兵马,这里的人也比田浩那边多了几倍,只要双方动上手,田浩就难以全身而退。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叫声:“住手!”只见几匹快马飞速奔了过来,却是高阳公主和洛阳王联袂而至。
众人一齐跪倒给李元庆和高阳公主行礼。高阳公主面带寒霜径直到了田浩跟前厉声问道:“田浩,你带兵擅闯皇家寺院,你要造反吗?”
田浩昂起头直视公主抗声说道:“启禀公主殿下,下官奉旨整修白马寺,谈何擅闯?”
孙通伏跪在地,心中得意,王克敌和高阳公主都是他派人通知的,两人齐至,这回够田浩喝一壶的了,他在旁朗声说道:“启禀公主殿下,田浩分明是借修缮之名,行查抄之实,他诬陷白马寺僧众淫乱,还攀诬我等与僧众勾连,分明是想排斥异己,挟私报复!请公主为我等做主。”
“请公主做主。”好几个官员应和着。
“田浩,你还有何话讲?”高阳公主质问道。
“不管怎么说,在下一没想谋反,二没想挟私报复,乃是一心忠于皇上!”田浩有些委屈的说道。
李元庆此时上来充当和事佬了,他哈哈干笑了两声说道:“我看各位都是一心忠于皇上,谁也没有谋反的心思,这中间怕是有些误会。皇上驾临洛阳在即,各位还要同心协力做好准备,不能生了内乱,更不能为点小事生了嫌隙,安定为主吗。你们把兵器都收起来,退后,自家人刀枪相向成何体统。”李元庆挥手叫两边的兵士退下去。
气氛稍缓,李元庆接着说道:“这白马寺还是要抓紧修缮,寺里的僧众也该妥善安置。我看不如这样吧,寺里僧众暂且安置在我的家庙,王克敌将军负责派人护卫,旁人不得惊扰。寺里腾空,王大人负责抓紧修缮。这么着安排可好。”
李元庆的方案是两边都不得罪,王克敌抱拳说道:“属下遵从王爷旨意。”田浩也没了借口,无奈说道:“属下听凭王爷安排。不过白马寺僧众有淫秽之嫌,在下定当继续查下去,还请王大将军不要放脱了嫌疑人犯。”
“哼!”王克敌不屑的哼了一声。
高阳公主面色不善说道:“田浩,你既铁心与白马寺作对,本宫当不能容你,我这就去面见圣上,叫你这洛阳令当不成,你等着听参吧!”
田浩面色阴沉说道:“本官所为问心无愧,公主爱怎么参就怎么参吧!”
“你!放肆!”高阳公主恨恨说道,顿一下脚,转身上马,飞奔而去。
李元庆告辞离开,王克敌指挥兵士将王铁柱的人替下,张罗着僧众搬家,孙通等官员也逐渐散去,只留下田浩呆呆的站立在白马寺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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