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乐,康乐?没事吧你??”
脱口的几个字带着颤音,靳思危吓个半死,好好地一人,怎么睡了一觉就跟鬼上身似的,莫不是……
还没容他天海神游完,康乐的眉尖几乎拧成麻花,带着哭腔控诉,
“你弄疼我了……”
“啥?”
“我……你想把我掐成兔唇啊?!”康乐眼泪婆娑,用力吸了几口气才说清楚,坐着胸口就没那么堵了,气了顺了许多,只是被靳思危掐过的地方,火辣火辣的疼,
“你没事吧?!刚怎么了,跟中邪似的!你别吓我啊,对山就有喇嘛,要不我去找个来给你看看,”
靳思危见他脸色恢复了一些,悬着的心才落了一半,刚刚那状况真是,现场版午夜惊魂。
“……”康乐翻白眼,靳思危一看,又想掐,康乐急了,打开他那罪魁祸首的爪子,
“你想把我掐死是不?!”
“…你眼皮一抬,我以为又要厥了,”靳小爷委屈,电视上都这么演的,谁一厥,立马就有人冲上去掐人中,
“电视剧看多了吧你!”康乐见他那样,脑子里琢磨的啥差不多猜出个大概。
接下来,康乐却不知道说什么了,两人一时都没再吱声,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对方。
太阳早已落山,月亮悄悄爬上枝头,半掩的窗户不时被微风拂过,轻轻晃了几下,偶尔还有几声蝉鸣,空旷寂静。
在陌生的空间,空气里流淌着一股,彼此都熟悉的味道,带着一点甜腻和酸涩,渐渐融化在眼眸深处。
靳思危的手还环着康乐的背,透过薄衫,他身上的温度像火苗一样,烫得自己手心酥痒。这个姿势,仿佛被风化了千年的雕塑,尽管到处都是残缺,却巍巍不动。
靳思危不知道接下去要做什么,理智告诉自己,放开他,退回原点,天一亮,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不过是崽子难受了,作为朋友,作为兄弟,最为单纯的帮助与安慰。
可左边胸口,却嘶嘶的烧着,很疼。其实,有一刻,他真的怕了,怕眼前的人,会真的睡过去,怎么掐都掐不醒。
想着,眼眶忽然有点涩,这是怎么了,明明想靠近的啊,明明就在身边的啊,却感觉隔了那么长那么长的距离。
将要放手的瞬间,怀中一暖,那双熟悉的手,带着熟悉的温度,拥了上来,毛茸茸的脑袋埋在自己颈间,一股湿热的暖流顺着锁骨滑下去,湿了半边肩膀。
喉头动了一下,靳思危仰头看着昏暗的天花板,许久,才抬起手缓缓拥住怀里颤抖的身体,一下一下,轻抚他的背,就像孩童时,母亲安慰年幼的自己那样,暗哑的声音如落水的石子,激起浅浅波纹,直达一个人的心里,
“别怕,别怕……”
西南小镇,传说中的圣地,古朴的藏族民居里。
两个孩子似乎懵懵懂懂的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光芒,只是,那到底是什么,没有人告诉他们。
像一道毫无规律可循的方程式,没有公式可依,没有可替换数字,就这么没头没脑的做着,不知道最后得出的解是对是错。
那些纷乱复杂的数字符号交织在一起,搅乱了各自的心,却都执著的,不甘就此停笔,再走一步吧,再走一步,答案终究会揭晓,是错是对,终究会知道。
第二十四章
“大,爷,你,慢,点,儿!唉,唉……慢,慢,颠,死,我,了…”伴着清脆悦耳的铜铃声,康乐一声高过一声的嚎,
这路不算陡,可崽子死乞白赖非要享受一回地主阶级待遇,愣是拖着靳思危跳上马车,好么,坐就坐了,小马一颠儿一颠儿的踏着小蹄,康乐的下巴也跟着一下一下打架,说话都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
靳思危扒拉着扶手四处张望,琢磨着跳车算了,跟这人在一块儿就是丢人,驾车的大爷都回头瞅他俩好几眼,那意思大概是,城里的孩子就是娇贵啊……
“康,乐,你,有,完,没,完,了,”不用怀疑,这几个字也是蹦出来的,不是靳思危不想好好说话,实在是客观条件不允许,别说,这么一颠儿一颠儿的还挺好玩,舒服劲快赶上老爸那台腐败的按摩椅了,
“你,你,你,不颠,有,有,本事,好,好,说,话……”康乐甩他一白眼球,继续扭头欣赏他的山山水水,尽管这山水,晃悠得厉害,
靳思危接不上话,反而笑起来,心里吐了句,小结巴。
也不知颠了多久,就在俩人都头晕目眩,胃里翻滚时,坚定不移的统一了革命战线,下车!
看着靳思危付钱,康乐有些不好意思,出来时屁都没带,机票,车票,伙食票,全是那厮掏的,虽说吃白食这事跟靳思危边也干了不是一次两次了,可像这次这么一条龙全套服务的,还是头一回,撇撇嘴,康乐一顶他肩,笑着说,
“回去我请你吃饭啊,”还他现金肯定不收,
“行啊,我还想顺便去咱们那儿的香格里拉重温一晚……”靳思危两眼冒星星,一脸桃花的看着康乐,过了半晌,崽子才反应过来,
“操!你就这么讹我?!”嘿嘿笑着,随口说了句,“没问题啊,等你结婚了,我给你订个蜜月套房,带着你那娇妻好好享受去,就当报答你这么多年来对我的大恩大德,”
“这可是你说的,”靳思危更乐了,满眼桃心飞啊飞的,“那我可得早点儿物色几个对象,多结几次,说好了,结一次,你给我订一间啊!”
“……”康乐怒,瞅准他小腿就是一蹄子,“没出息!”
踢完崽子立马跑,在高原的大地上自由驰骋,跟只蝴蝶似的扑棱翅膀,任后面那厮追了半天,最后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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