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海城又接着询问似的说:“你的意思是说在我们只有失败和死亡关头,拼或许会有一线光明在等待我们?”
华龙惊愕地看着历海城尖锐地问:“你害怕吗?在我心里你永远是个强者。”
隋风清在一边回答道:“我可不想死。”
“我也是。”另一个代表附和着,突然话锋一转,举起右拳坚定地说:“我们牢房的人想博一搏。”
看到人们的表情华龙才明白原来他们在演戏,心里不禁想:这些人虽然没有官场人的圆滑和狡诈,没有市井无赖的自私和贪婪,却有着做人的尊严,维护民族利益的胆识,他觉得能够同这些人在一起,一同去打日本鬼子,推翻不公平的世界,倒不失为人生一大快事。
这些代表也觉得这个年轻的热血男儿,在残酷的战争面前,在凶残的魔鬼面前,所表现出的智慧、勇敢与坚强,绝对是中国人的骄傲,他们嘴上虽然不说,心里却早已对晚上的行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
华龙心思缜密,不想就这么草草举事,四处望了一下,见没有人注意他们,他把考虑成熟的行动计划对代表们详细地讲了一遍……
华龙所待的牢房对面是日本士兵的一座医院,他是从那些身穿白服,进进出出的日本军医得出的这个推断,但是,他不清楚那里面到底是干什么的。旁边是一个专门用来殴打那些不听话的囚犯的地下室,在紧左边是一座高高的大烟囱,紧挨着烟囱的是专门用来毁尸灭迹的焚尸房。这时,他又不由自主地朝各个牢房看了看,顺着通风口望着在各个牢房里晃动的人影,接着他又盯住不很远处架着电网的高高的围墙,那电网一定通着置人于死地的电流,正像魔鬼一样张着血盆大口等待吞食从那里逃生的人们。他瞪着双眼往四面张望,足足有半个多钟头,不让眼睛离开这院里的一切,极力想记牢这些。这时,他收回目光,对历海城小声说:“我看咱们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是应该下决心的时候啦,我想选日子不如撞日子。明天就是日本国的国庆日,日本士兵肯定会大肆庆祝的,我们何不乘他们喝的烂醉如泥的时候暴动呢。另外,我猜测到时一定会有人来帮我们的。”
历海城不相信地望着华龙,疑惑地说:“兄弟,你不会是说梦话吧,这种时候谁还会来帮助我们?”
华龙狡黠地一笑,没有把心里的秘密说出来:“这只是我的猜测,主要还是靠我们自己。”
历海城并没有泄气,他隐隐约约的感悟到了什么,只听他无所畏惧地说:“既然事情已经定了,我们就靠自己冲出这地狱般的牢笼吧。对了,我明白你没有把心里的秘密告诉我,没关系,让我和你,还有这里所有被囚禁的人一起活着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吧。”
华龙看到的是一张充满希望的面孔,他温和地对历海城说:“今天夜里正是时候,你说得对极了,让我们和这里所有被囚禁的人一起活着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黎明中升起的太阳一定也会迎接我们的。”
这是一个特别的日子,也是日本民族的国庆日,为了安抚士兵的思乡情绪,仲马特意通知伙房做了几个好菜,又弄来了好酒,准备好好地慰劳一下士兵。
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士兵们一个个穿得干干净净的,有的士兵还特意剃了头,刮了胡须,有的还故意穿上了具有民族特色的服装以示对节日的重视。仲马想得更周到,特意为士兵们请来了一些随军妓女,那独特的发髻,那花花绿绿的和服,那咔哒咔哒作响的木板鞋。这些另类的女人自始至终露着微笑的面孔,色眯眯、荡的目光摄人心魂,一个个时而伸出嫩藕般的胳膊,时而露出雪白的大腿,时而敞开衣裙露出丰满的胸部,这些动作不仅使士兵联想到女人衣裙里面滑腻的、柔软的、温暖的,带有女人特有味道的迷死人的肌肤。缠绵的旋律流露出的思乡之情早被眼前的美酒、美女冲到九霄云外,抛到天涯海角去了,这种时候只有日本语言才能使人联想到他们没有忘掉他们是大和民族的子孙。
人无论走向何方,唯有记忆能把故乡带在身边,也唯有思念能把亲人连在一起,人这种高级动物,因为有了这两种情感功能,才使得人与动物有所不同。然而,这些魔鬼般的日本士兵,却没有这种情感功能。不,是他们丢弃了这种情感功能,从而把自己变成了禽兽。
这是一种野蛮的,凶残的情感功能所带来的非常危险的排他性,其实,他们也曾有过美好的情感,这种美好的情感在狂热的征服声中,在残酷的杀戮中消失了。而在这一刻,偶尔在梦中见到的陡峭的富士山,飘香的樱花树,皑皑白雪的北海道,宽阔而洁净的街道,工厂里轰鸣的机器声,戴着斗笠在温和的阳光下耕作的农夫,黄昏时恋人一对对躲在暗处的窃窃私语声……但这一切都被这场无情的战争夺去了,一切都被血腥和死尸代替了,侵略、屠杀、征服,这就是日本军人的全部。
也亏得日本军部想出慰安妇这种主意,也亏得仲马带来这些秀色可餐的女人。在日本官兵心里,日本女人更有韵味,而对中国女人却是报复、发泄和摧残。宽敞的大厅里,委婉的音乐声撩人,妖艳的女人迷人,散发出香浓的美酒醉人,什么故乡的云,家乡的明月,什么远在大海那面的亲人,统统他妈的滚一边去吧。谁知道这征服那一天会成功,谁知道哪一天会战死他乡……战争只要还在进行,一切情感都没有用,现在唯一的就是把酒灌进肚子里,把美女抱在怀里,让音乐去思乡吧,那只是一些虚无的东西,这时没有人谈起故乡,没有人谈起亲人,那些已经不属于他们。但是,从士兵玩命喝酒的举动中,从士兵放荡的行为中,从士兵伤感的眼神里,让人仍然感到有一种隐藏在心底的愁怨与无奈……
有人说日本国是在牺牲了一代妇女的情况下,创造了这样一支疯狂的禽兽般的军队,也有人说是日本军国主义的极度贪婪的扩张政策,葬送了一代日本青年。不管怎么说,日本的一代妇女连同亚洲国家的许多的妇女,在这场战争中,遭受到了灵与肉的摧残与蹂躏,日本的一代青年在这场战争中锐变成为一代没有人性的恶魔般的禽兽,也就不足为怪了。
灯光把大厅照得如同白昼,有些士兵已经喝得烂醉如泥,却还在那里喊着喝、喝,满地都是散发着刺鼻酒味的脏物,那菜、那肉还清晰可见,显然还没等咽下去就从上边吐了出来。有些清醒一些的搂着女人躲进了房间,有的士兵干脆就在大厅的一角,就同一个女人做起了见不得人的勾当,引得几个士兵在一旁开心的打着趣。仲马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他嫌这些女人不干净,所以他只喝了几杯便不喝了,看看士兵都喝得差不多了,玩的也很尽兴,便站起身嘱咐了铃木几句就走出了大厅。
仲马要去会会令他魂牵梦萦的红玉姑娘,不,那红玉姑娘已然走了,他又找了一个和红玉面容相仿的中国姑娘,巧的是这个姑娘也叫红玉。这是一个美丽、清纯、人见人爱、与众不同的姑娘。那面容,那身材,那眼神,那油黑发亮的发丝,那早熟的胸脯,那肌肤没有一处不让人惦记,主要的是她才十七岁,绝对是一个处女。仲马怎么也想不到,在这偏僻的小村庄还会养育出这样可人的尤物。从偶然的一次看到她,心里就没有放下过,对这样的女人他实在不想用强迫的手段,中国的女人被他强暴的数也数不清,对这样的女人他却不想用这种方式,她和她的家人当然不会与他这恶魔有什么联系。在一次托人未果的情况下,在一个白天,仲马终于在姑娘父母眼皮底下强暴了姑娘。从此仲马就把这一个红玉关在村中一套单独的院落里,专门找了一个年轻的供养妇,派了两个汉奸连伺候带看着红玉,只要他想发泄就到红玉那里去,今天看到士兵们如此的放荡,他再也按捺不住了,打完招呼就往村子奔去。
天色暗了下来,喝酒的人越来越少,现在大厅里成了一个散发着各种臭味的垃圾场,小山军医正在声嘶力竭的唱着一支狂妄的歌,铃木打断了小山,说道:“别唱了,鬼才听呢,太没意思了,咱们玩个游戏吧。”
小山很扫兴,显然不满铃木的举动,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玩……玩什么?酒喝够了,这些女人被他妈的千人骑,万人压的玩够了,我还玩个,我看还是唱……唱歌的好。”
“混蛋。”铃木生气地骂道,这一嗓子还真管用,小山立刻闭上了嘴,围在小山身边的士兵也凑过去。“我说的游戏你们肯定全都愿意玩。”
一个士兵大着胆子问:“队长,玩什么游戏?”
“你去带几个东亚猪来。”铃木并不说明要做什么游戏,卖关子似的望着还没动的士兵吼道:“还愣在这干什么,把人给我带来,你不就知道玩什么游戏了吗。”
外面,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只有探照灯的光束在四座炮楼上向四面八方照射着,时而把广场照得雪亮,时而把仲马城的建筑照得雪亮,探照灯光最常光顾的地方当然是关押中国人的牢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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