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木心里很兴奋,脸上露出了得意的阴笑,一边看着这些曾经的新兵,曾经面对鲜血和死尸还会颤抖的士兵,在经过这样的残酷训练后,很快就变成了禽兽般的魔鬼。日本军队需要这样的魔鬼,征服也需要这样的魔鬼,只有这样的魔鬼,才会丢弃心底残存的那点儿少得可怜的人性,而人性在征服的路上是他们最大的障碍,只有完全丢弃人性,才能制造出更多的灾难,只有完全丢弃人性,才能使屠宰中国人的工作正常地进行下去,只有完全的丢弃人性,日本这架战争机器才能在中国轰隆隆地开动起来。对于士兵情感的投入,铃木是从欣赏和考核的角度去要求的,至少现在他通过了对士兵标准的测评,但他并不满足,还要再次提醒这些士兵:“哈哈,对,就像这样对待中国人,要征服中国人的灵魂只有这一种方法。”那种狂妄的笑声带着兽性的满足。
这种羞辱犹如利剑直刺人们的心脏,看到同胞受辱而没有能力去救助,华龙只有在心里凝聚着仇恨。他明白,冲动只能引来更大的耻辱,杨惠林等三人并不怕死,日本士兵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人无法接受,此刻,华龙仇恨着也冷静着,忍住心的疼痛,等待着复仇的时机。
仲马在一旁并不感到羞愧,对着杨惠林还振振有辞的为侵略作辩护:“不要把罪恶统统算在日本军人头上,战争的双方都有责任,真见鬼,你根本没有权利侮辱皇军。”
这时杨惠林的心在愤怒的无望中徘徊,他高昂着头,用蔑视地目光扫视着仲马,嘲讽地说:“你这畜生,你们日本军人带来的贫穷、凄凉和灾难像大山一样压在我们心上,本能的恐惧使我们的灵魂时时处于崩溃的边缘,你还说什么我没有权利侮辱你们日本军人,你们日本军人不配一撇一捺写就的人字,你们简直就是一群没有人性的禽兽。”
听到这里,仲马很是气恼,凶残地吼道:“他疯了,我不想听一个疯子在这里煽动,快送他上路。”
没有比看到日本士兵杀起人来更恐怖更残忍的了,实际上,这种惨不忍睹的事时时在发生,华龙满肚子愤怒,心也在流血,转身轻轻地对历海城说:“我们的命运如何还很难说,我看是我们该为我们自己做打算的时候了。”
紧接着这三个日本士兵返身牵来三条大狼狗。
这三条大狼狗,带动着三个野兽般的东洋鬼子在十字架前三米左右的地方停下来。狼狗凶残、贪婪的目光如同那些恶魔一样,虎视眈眈地盯着三个血迹斑斑的人,张开大嘴喷出一股股热气,长长的舌头流出一道道的唾液。
紧接着,另外三个士兵也一直走到十字架面前对着三个被抓回的人。
这种气氛让仲马感到很刺激,这就是他渴望的结果吗?这个失去人性的恶魔,是在显示他不可动摇的权利吗?仲马的激情并不只满足于此,他要的是更残酷、更狠毒、更能代表征服者荣益的场面。
“哈哈。”仲马冷冷地狂笑起来,这笑声有着说不出的可怕、瘆人和恐怖,犹如在漆黑的夜里听到鬼魅的叫声一样。待笑声过后,只见仲马慢慢地举起右手,待那只关联着三条人命的手举到眉毛一般高时,猛地落下来。
一个士兵的刺刀很麻利地把杨惠林的裤子挑开,当看到这个粗壮的汉子下半身完全裸露开来的时候,这个士兵的手在开始颤抖,嘴里像狗一样地喘着粗气,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这时,他已不再是一个士兵,倒像是一个十足的懦夫面对强大的猎物而不知所措。
“八格。”仲马的叫声犹如恶鬼的嚎叫。
士兵不敢再犹豫,眼睛里有鬼火一样的光在闪动,用力把哆嗦着的嘴闭上,左手使劲抓住杨惠林肉最厚的大腿处,右手的刀猛地刺下去,仿佛那刀也和这胆怯的士兵作对,鲜血涌出,两道雪白的肉横翻开来。见此情景,“啊”的一声发自士兵心底的怪嚎,使得他马上闭上了眼睛。
这是一个新兵,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新兵,经过瞬间的演练,他从这里得到了一种从没有过的兽性的启示,看到了一种征服者与被征服者之间的巨大反差。其实,日本士兵对于他们所践踏国家人民的傲慢、蛮横的态度早已根深蒂固。勿庸置疑,当这个初次被推进屠杀场时,意识掩盖不住他内心的恐惧,恍惚是在一场恶梦里,况且,他很难相信自己,怎么会对一个没有能力反抗,且伤痕累累的人下得了手呢。但是,当他的内心深处对这个民族的冷漠与敌视显现时,当令人惊奇地产生一种施虐时,恐惧感消失了,代之而来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痛快淋漓的快感,那是一种更加凶残的、残酷的、惨不忍睹的兽行。
不得不承认,这个新兵一开始就瞧不起中国人,作为新兵,他只是还没有来得及杀人,还没有来得及体验杀人的滋味。此刻,当他真正模仿、学习、执行其他士兵毫不惧意地杀人全过程时,就开始找到了那种邪恶的感觉了,蔑视比自己国家落后国家的人民自然而然地被优越感所代替,他要让那些刽子手似的老兵看看,他也会成为杀人狂,甚至还会比他们有过之而无不及。于是,这新兵睁开双眼,用左手抓住翻开的伤口,右手握住的刺刀麻利地割下一块足有三两重的肉来。但见他舒了一口气,骄傲地把那块人肉举起来,显示似地晃了晃,然后,向一条焦急等待着的狼狗扔去。
狼狗似乎是吃惯了人肉,它的起跳,张嘴叼食,拿掐的时间,角度的准确,看它吞咽时的津津有味,狼吞虎咽的样子,使人感到胆战心惊,肉一块块地被割下来,狼狗再一块块地吞食下去。
很明显杨惠林已经进入奄奄一息的状态,下巴紧靠着锁骨,在支撑着无意识的头部,还没僵硬的躯体瘫软地依偎在捆绑的绳索上,双腿微曲着,只有从鼻孔里冒出的热气还证明这个人暂时还活着,如果不是那十字架,如果没有那几道绳索在起作用,杨惠林的躯体早就倒在了地上。
血腥的可怕,可怕的血腥在起作用,有的人被这极度的恐怖吓得泌尿系统出了故障,尿液从裤脚处淌下来,有的人闭上了眼睛,不敢目视这屠宰活人的残忍的游戏,有的人在心里暗暗诅咒魔鬼一样凶残的日本士兵,更有一个胆小如鼠的人被这凶残恐惧的场面刺激得昏了过去。
杨惠林痛苦的呻吟声渐渐低沉下来,他已经连痛斥日本士兵的能力也没有了,慢慢地,痛斥声转换成的呻吟声也消失了。此时,唯有他的双眼睁得出奇的大,出奇的亮,似乎要蹦出来变成一颗火种,烧毁这人间地狱,他的高昂的不屈的头,也许承受不了过分的痛苦,一下子低垂到胸前。
新兵满手满脸满身的血,那是中国人的血,他已经杀红了眼,杨惠林昏了过去,但这也没有使他把不断割下的肉一块接一块地扔进狼狗的嘴里。这哪是那个曾经懦弱胆小的新兵,他终于在屠杀中国人的时候,发掘出了日本民族凶狠、残暴和没有人性的本质。
杀鸡给猴看,杀一儆百,并且,在杀人的过程中,把每个士兵都变成杀人魔鬼,这就是仲马的出发点。不管结果如何,在这座密不透风坚如钢铁般的死亡城堡里,该做的已经告一段落。
仲马杀人无数,似乎只有杀人,看杀人,才是他的最大乐趣,而最兴奋之时,却是人在喷射血箭的那一刻和人在死亡之前忍耐不住痛苦时,本能地惨叫所表露出的,难以遮掩的凄惨神情,是嗅到炼人炉里冒出的带有腥臭味的气息;是看到一个个躺在寒冷的大地上或是在炎热的季节里发出霉烂味道的僵尸。其实,他最兴奋之时,却是希望看到所有的角落都有用躯体堆积而成的千人坑、万人坑。这个肚量狭窄、狂傲无礼的民族所滋生出的一代东洋恶魔,正是打着“东亚共荣,日中一家”的旗号,大行烧、杀、抢、淫之道,企图让大日本主义的梦想变成现实。但是,不然,虽说他残暴,却又怕这世界上没有施虐的对象,因此,他要征服,从和精神上,征服所有叛逆的人和民族。
的确,战争产生坟墓。
黑暗中,泪水不知不觉中溢满了华龙的双眼,他的心在痛,任由泪水顺着两颊流下来。在华龙看来,仲马城简直就是一座阴森可怖的人间地狱,现在他就置身于在这黑暗的地狱里,但他不会被吓死,也不会被吓疯的,此时他正擦去眼泪,愤恨地说:“只要我活着,永远不会忘记白天那场残酷的屠杀,杨惠林他们三人有种,在临死的时候仍然无畏地怒斥那些恶魔,我还看到他们的眼睛直到最后还望着我,好像对我说:‘华龙别泄气,你一定会成功的。’”
历海城也很伤感:“这样的中国人,我服。”
华龙认真地说:“是的,日本军人的这种兽行不会起到任何作用,吓不住我们的。”
邓昆害怕地看看华龙又看看历海城,胆怯地说:“太可怕了,还会有更多的人这样惨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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